听罢福儿一番言语,陈墨雨说:“你这狗头,想不你脸皮挺丰富的,教我做这等事来。”
陈墨雨心中一喜道:“你且说来我听。”
潘奇止住笑声说:“贤弟,我看这小子是个识大抵、明是非的人物。莫说现在还不能鉴定史文彬就是我的仇敌,就算他真是我仇敌的后代,我又何惧之有,人再多,武功再强,莫非还斗得过天理二字么!”想了想又道:“我自出道以来,行的就是侠义二字,杀的是霄小之辈。从不惧向我寻仇之人,如果这小子此后真能出人头地,又弃善从恶的话,且老潘我又斗不过他,那也是天数使然,让我遭此灾害,嘿嘿,我便将这一腔热血交与他又有何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还说甚么。”陈墨雨话虽说完,手却没有放下,随时都能打了下去。
陈墨雨一正色说:“你这狗头,说的甚么屁话,莫非我还就此罢了不成,真该掌嘴……”,作势就要打了下去。
赵一鸣闻言,正色对潘奇言道:“莫非你就不怕他真是你仇敌的子孙吗?”
“你说的这话,我如何听得非常胡涂,你且把话讲清楚。”陈墨雨不解地说。
赵一鸣叫福儿扶陈墨雨入房中歇息。来到房中后,仍然是神采惨白,目光也是分外的板滞,与平时判若两人。看到陈墨雨这副模样,福儿心中委实惊骇。这是他从第一次熟谙陈墨雨以来没有见过的事情,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小仆人才调出众,随和风雅,是那样的无忧无虑,活泼开畅又带有几分童趣。仿佛天下没有这位小仆人做不到的事儿。但是明天这名为主仆,实则兄弟般的小仆人,却成了这般模样,真叫贰内心比刀子扎还难受。他一边替陈墨雨抚胸捶背,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献尽了诸般殷勤,一边想尽各种体例,死力想转移他的思惟,减轻贰内心的痛苦。而现在陈墨雨的脑筋里倒是一片浑沌,底子没有听到福儿的只言片语,这一晚,福儿几近没有合眼,一向经心照顾着他。
这天他把福儿叫到面前,问道:“福儿,我来问你,那晚老爷和老夫人遭受不测时,你可就在场?”
见陈墨雨的模样,福儿说道:“咳,你管他呢,死的死了,跑的跑了,你上那儿去找他们。”
陈墨雨闻言,将手渐渐地放下,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事理,那我该如何办呢?”
陈墨雨把头一昂说:“我视功名如粪土,从未将这功名二字放在心上,大丈夫安邦济世,焉止宦途一条路。只是我有这心去学,人家一定肯收我这个门徒。”
“可不是咋的,那李二的工夫俊极了,那么高的墙,‘唰’的一下就窜上去了,看他平常诚恳巴交的,那天早晨却亚赛个凶神普通,真是看他不出。”说着,福儿的面前又仿佛呈现了那惊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