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百姓入魔……人间再无仙界……”宁远几次反复着莫问虚这两句话，俄然抬头大笑，笑得肆意，笑得傲慢。

宁远似是感觉莫问虚的话非常别致，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子，靠近了，问：“你想说甚么？”

“方才哪些话？”

莫问虚猛地抬开端，埋没在袍袖里的手攥成拳头，眼中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猖獗和固执，“既然你我断了仙缘，今后与仙界无缘，既然不管做甚么都不成能再飞升仙界，那便让这人间万物生灵仙缘尽毁！引百姓入魔，将此人间界化为魔之境！及至人间生灵皆是魔物，又有谁想要去修仙？无人修仙，仙界残落，到时候人间再无仙者，飞不飞升，可不就只是一句笑谈？”

“你方才那些话是甚么意义？”

宁远越靠越近，就要吻在莫问虚唇上，莫问虚闭上眼，很久，却没有比及阿谁吻，反而被推开了。

“那门主不感觉，之以是有魔界和仙界之别，全都是因为有仙界的存在？就是因为有那些道貌岸然的上仙存在，才烘托出魔界的罪过不堪？”

宁远提起酒壶，又抬头灌了几口酒。莫问虚不知贰心中所想，有些忐忑，直到宁远将酒壶重重放下，然后一把将他拉过来，酒气氤氲中，几近与他两唇相碰，“以是你想如何做？”

就在这时，内里俄然有一个宁远的亲信仆向来禀报，说那只走失的白狐返来了。

“是啊，堕入循环，前尘旧事尽数忘记。但偶然候，就算过了那何如桥，喝了孟婆汤，一些事能够也会在灵魂深处烙下印记吧？又怎能等闲健忘……”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问虚谷了。”莫问虚回身欲走，却被宁远一把抓停止，拉了返来。

莫问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宁远看他，也不说话，直到太阳完整落下，天完整黑了下来，才听到宁远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门主。”

宁远抬起手，用手掌挡住莫问虚下半张脸，只暴露那一双眼睛，看了好久。

宁远站在天极山顶看着日落西沉，乌黑的眼眸如寒冬腊月里的深深潭水，波平如镜，却泛着彻骨寒意。

“与你有甚么干系？白狐恶劣率性，总不能事事顺着它。”

“问虚，凡人不知这世上有循环之说，但我们修行的人却明白。你说是不是我宿世和那狐狸有些纠葛，有尘缘未了，不然为何会在见它第一眼时就感觉分歧？”

一名年青男人从宁远身后的祭坛中走出来，恰是莫问虚。唇红齿白的脸，纯真清澈的笑，若不是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出售了他，必然会让人觉得这画一样的人物是谪仙降世。

宁远点头，也有些许利诱，“不，我只是能感到到它罢了。不知为何，总感觉我和那小东西之间存在某种联络。它还活着，并且没有伤害，这一点我非常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