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楚湘感喟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也就是说他客岁从春季到春季都是住在太子府里的?”
莹愫忍不住噗嗤一笑,但也还是很诚笃地点了点头。
莹愫沉吟半晌,问道:“我听人说,太子长到必然年纪就要搬到太子府去,缘何太子还住在东宫呢?”
“那你为何还要进宫来?”
“我也这么感觉。”莹愫说。
莹愫这才觉失态,忙扭头将泪擦了,低声道:“没甚么,只是俄然很想家了。”
“可你进宫来也不必然就能碰到两情相悦的人啊。要晓得,宫里有很多人是熬了一辈子也没熬出头来的,就更别说能嫁快意郎君了。”
楚湘早已泪流满面。
不过因为太子明天要晚些才返来用晚膳,以是她们现在是闲着的。
莹愫忽觉非常的惊骇,忙点头道:“姐姐不要说了。”
楚湘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哀伤,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好啦,我们换个话题吧。或者,你有甚么想问我的吗?”
莹愫点头。
莹愫将头扭过来时脸上的神采已经规复了平静,她笑着说:“来,我扶你回房间去。”
这双手,温润细致,纤柔苗条,如何看都是大户人家的蜜斯的手啊。
未几,楚湘睁眼望着她问:“你方才有没有遇见殿下?我听林公公说殿下刚有急事出去了,让我们晚些时候再给殿下做晚膳。”
“我的设法恰好和你相反——我并不筹算嫁人。”
楚湘持续道:“殿下是前年春季开端住进太子府的,当时他刚娶了太子妃。”
莹愫低垂着头,半晌不语。
“天家人固然权高身贵,一样逃不开生老病死、天灾天灾。”楚湘幽幽道。
楚湘却一把抓住莹愫的手,说:“既然不消急得做晚膳,我们就坐下来聊谈天吧。”
“你要见到他的正面,就更……”楚湘见莹愫本来含笑的脸上俄然没了笑容,便赶快打住。
莹愫摇了点头,没有说话。
从司馔部到楚湘的房间走路要将近一刻钟,又因为楚湘的脚烫伤了,以是她们多花了一倍的时候才回到房间。
本来如此,楚湘望着莹愫,好久都没说一句话。
莹愫的目光却垂垂变冷。
见莹愫的神采有些古怪,楚湘又轻抚着莹愫的手背说:“殿下于前年的春季娶了太子妃,并入住太子府。太子妃在同年初夏有孕,但在暮秋时节早产了。小皇孙出世时才刚满六个月,瘦肥大小的,出世不到三个时候便殁了。太子妃因失血过量加悲伤过分,两今后也走了。”
莹愫踌躇了半晌才浅笑着在她床边的凳子坐下。
即便苦苦压抑着内心的感情,莹愫听到这动静后还是忍不住眼泛泪光。
楚湘大感惊奇,忙问:“这又是如何啦?”
她从没听其别人提起过太子妃之事。本日之前,她还觉得太子尚未纳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