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平常，可共同上现在的氛围环境的确吓人。夜风穿过竹林，拔过的竹影狰狞地在地上抽搐，呼呼的声音加下台上伶人们咿咿呀呀的唱腔、背景二胡等乐器那凄厉悲鸣，让人不由身上起了一身疙瘩。

紧接而来的是二皇子沈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谨慎翼翼的沈茗。沈凌的步子迈得豪放，但是时不时会转头看看沈茗，见到他落得太远，便停下脚步等他跟上。沈茗则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跟在他背面，时不时暴露个难堪奉迎的笑容来。

最后一名客人是八皇子沈湛，他也不打号召，大喇喇的坐在位置上，不耐烦的说：“我在路上遇见了三哥。”这话说出，他先顿了一顿，便一脸不屑的道：“他让我替他给各位兄弟陪个不是，说是身材不舒畅不便来了。”

“唉，本来是想兄弟几个一起话旧的，没想到……”沈宏似是可惜的说。

“哈哈哈哈哈”沈湛笑得更加光辉起来，沈凌低声呵叱了一声，“你如何做哥哥的？”九皇子被劈面叱呵，脸上过不去，面色尴尬、翻了个白眼给他的亲哥哥。“他自个胆量小，关我何事！不好玩不好玩，我归去了。”话才丢下，他就撅着嘴甩袖阔步分开。

沈蕴淡淡的坐在沈宏一旁，“我本还觉得我是来迟了，没想到竟是来早了。”

沈蕴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你会有机遇的，将来……

“六弟还真是个急性子。”沈宏像是打趣般的，手今后一指，“你瞧，这不就是来了吗？”

从淮阴王府出来，太子的嘴角就带着一抹耻笑。

沈珞只能苦笑着叮咛中间的侍从，侍从从口袋中取出个瓶子，谙练倒两三粒灰不溜秋的小丸子，一颗还不到人的指甲盖大小，他接过来便就着水一口气吞了下去。虽说咳嗽声音轻了很多，倒是更加的撕心裂肺起来，就连偶尔的答话，嗓子也是沙哑粗噶，仿佛被酒唰过的普通。

“六弟怕是不晓得吧。鬼戏分作两种，一种演的是鬼故事，是演给人看的。比如我们这类。”沈宏笑着，“另有一种，这类鬼戏演的不必然是鬼，但是演给鬼看的。”沈凌在一旁插话，企图减缓氛围。“我多年曾经去过一趟淮南地区，鬼戏在北方不太风行，但是在本地的南边倒是格外驰名！有一次深夜赶路，就看到一个戏台搭在田野，除了戏台，除了星星点点的火苗，四周一团乌黑。”

沈宏的嘴唇仿佛动了几下，又合得紧紧的。沈蕴也不急的起家，微微闭着眼睛像是歇息一样。

“如果真的能看到鬼，不就真是活见鬼了吗？”太子淡淡道。

“诚如我刚才所言，南边人丁味平淡，北方人丁味稠密。你又岂能说北疆人不是南离人呢？”沈蕴转头，紧紧谛视他讨厌至极的人。他想着晓得，沈宏如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