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一夜好眠，而吏部尚书府里，倒是灯火透明。

“父亲，母亲，先让人将瑶琴带下去吧？”邓子卓开口。

“父亲，瑶琴不是妓子，她是清倌，在百花楼也是卖艺不卖身的。”邓子玉一听父亲说瑶琴是妓子，忘了惊骇，赶紧帮瑶琴辩白道，“她也是好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儿子……儿子喜好她，您二老就成全儿子吧？”

见邓通另有些踌躇，郑氏又道“老爷，不如如许，妾身明日就去怀恩伯府摸索一下，如果他们情愿，那天然皆大欢乐。如果他们府上不肯，我们再商讨，您看如何？”

他抬手狠狠打了一巴掌，“来人，取家法来！明天我就打死这个屈辱家门的小牲口！”

“不过是嘴上说说……”想到刚才儿子脖子上的血痕，邓通有些心惊，却不肯松口。

一番慌乱以后，郑氏醒来，“二郎如何样了？”

“哼！来人，去熬碗药送到……”

顾如画没留下看这些热烈，带着小蛮原路回府。

“这孩子不能留！”邓通看向郑氏，郑氏刚想点头，邓子卓喊了一声“二弟”。

“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都十七岁，能够娶妻生子了，还年幼？”

“老爷，莫非您真要比及二郎出事，再追悔莫及吗？孩子大了，主张也大了，不过是一个妾，他若喜好就给他纳了吧？就像二郎说的，宫里的云妃娘娘，谁不晓得是甚么出身啊？圣上还将她归入宫中封为妃呢。妾身就只要大郎和二郎两个孩子，如果二郎有个好歹……”

郑氏晓得邓通是默许了，起家拉住邓通的衣袖，“老爷，不如趁瑶琴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我们先替二郎娶妻吧？等怀恩伯府的二女人进门，瑶琴生下来，我们不往外说，也就畴昔了。”

“他是要娶来为妻！这话如果传出去，怀恩伯府的人只怕都要上门来退亲了。”

两人昂首，就看到邓子玉竟然拿着一根簪子抵着脖子，“父亲，母亲，你们如果伤害瑶琴腹中孩子，儿子就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怀恩伯不是还求老爷替他家二公子谋个差事？都是为人父母的，只要我们给足他们面子，想来怀恩伯也能谅解。”

“二弟！”邓子卓冲畴昔禁止。

邓通冷哼一声，转头叮咛，邓子玉咬牙将簪子往脖子上刺了一下，血珠子冒出来。

郑氏看了瑶琴一眼，一张脸花容月貌，轻纱薄衣，身形妖娆，眼中讨厌一闪而过，“香草，带瑶琴女人下去安息。”

小柔看到两人返来，才松了口气，服侍顾如画梳洗换上家常里衣睡下。

瑶琴跟着香草走到门口，又转头看了邓子玉一眼，邓子玉表示她放心，她一脸担忧，几次转头，跟着香草分开。

邓通一甩袖子起家，“老婆未过门，庶子就生出来了，谁家能容忍此事？”

“甚么？”郑氏一听这话，伸手掐住了邓子玉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