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是让肚子里饥饿的感受给唤醒的。

那两个女人也不管她，一边“小浪货”“丧门星”地骂着，一边缓慢地把她身上的衣裳剥了，往她身上搭了个甚么东西，又出去了。

另一边喘着粗气的女声也不耐烦了，说：“另有力量叫喊呢，想来也没甚事情。”

她抬了抬手，倒感觉身子比之前仿佛矫捷有力多了，摸一摸本身的额头，仿佛是有点发热的模样。

中间的说话声近在头顶，大抵是拍打她背脊的人在说话：“冯大嫂，快弄归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如果一个不好，归去又生了风寒……”话没说完，意义已经在那儿了。

那女人不安闲地一笑：“唉，你看你袄子就只得一件，还打湿了。多穿两件衣裳，躺在被子里头是一样的。来来，我帮你穿。”

“唉……真不幸啊！”

方菲看着她没有动。她肯定这个女人是穿的时装了，瞧她这袄子，斜襟往下，腰间系的裙子只到小腿肚，暴露里头一样玄色的裤子和一双灰扑扑的布鞋，一看就是家常穿的。

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一闪，方菲从速闭了闭眼，半天赋敢渐渐展开，然后惊骇地楞住了。

擦得半干了，身子也因为行动垂垂有了些暖意。她木然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一股怠倦的感受升上来，还没来得及变更脑细胞想甚么，就睡着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另有甚么好惊骇的？

她遴选了半晌，又开了另一只箱子，把里头的东西翻得一团乱，嘴里不满地说：“穷酸，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咦！”大抵是找到了甚么，她嘻嘻一笑，伸手把那东西抓出来，放在手心一掂塞进了怀里。做贼心虚地转头一看，恰都雅到躺在床上的人正瞪着眼睛看着本身，脸上一红，接着扬起笑容道：“垂教员的冻坏了吧？来，先找件衣裳换了。”

夹着她的两个女人力量颇大，她挣了一下，发明她们底子就没有发觉到，独自将她拖进了一处黑乎乎的处所，往下一掼。方菲重重地摔在硬硬的板子上，背脊生疼。

耳边的说话声小了些，一个女人的声音冷酷地说：“这不是没事儿吗？要死要活的，我还觉得已经死了呢！”

她觉得一觉醒来，应当就是在救护车里，或者病院里，或者花店里，又或者是渣男的怀里。可惜都不是。还是这间黑乎乎仿佛地牢似的屋子，身下还是硬邦邦的木板，薄薄的被子里头，手脚都冰冷着，身上却感觉很热。

方菲有些入迷，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气象，不晓得作何反应。

腰间皮肉最是细嫩，方菲疼得“嗷”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却像小猫儿一样，细细的，很微小。

之前说话的女人“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道：“这沮丧货，从进了我们冯家门儿就没一天安生的。算了算了，祝三嫂子，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