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是个不大的天井,阶前种了几本凤仙、猫儿脸之类的小花儿,现在恰是盛开的季候,很有几分活力。
这个代价还是没题目的。竹枝转过身来,那里另有之前半分焦急要走的模样,喜滋滋地叫伴计帮她把花儿绑上,付钱给松了口气的掌柜。
接下来找了几日,都没找着合适的,这天竹枝才把这意义跟堆栈的伴计流露了一下,那伴计便笑道:“真是刚巧了,我家背面那家隔了间屋子出来,想要典给人住,换几个油盐钱,只是她家是个孀妇,不太便利,一向也没找合适租客,如果嫂子不嫌弃,我就带您去瞧瞧行不?”
再瞧那盆儿熊孺子,一样是水浇很多了些,靠近根部的叶片都已经开端萎缩脱落,叶片上另有水渍斑,需知这熊孺子最是不能叶片积水,不然就欠都雅了。
这院子格式不大,进门便是一堵墙壁,上头用砖拼了个“五福临门”的式样,往前几步走出来,才发明这墙后是一间房舍,简简朴单一明两暗的三间屋子。
之前竹枝本身的店里每天都要卖出无数的多肉植物,天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奇特的在于,这两种多肉植物都是原产非洲一带的,如何会跑到都城来?不过想了想,竹枝还是放弃了。她可没阿谁胡想走遍天下甚么的,说不定这个天下的格式跟本身宿世的不一样呢?
一进门,她就趴在桌上瞧着那两盆花儿喜得眉开眼笑。
这便是套竹枝的话了。这个竹枝也能了解,毕竟她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谁肯把家里的屋子舍一间出来租给别人?如果知根知底的人也就罢了,租给一个外村夫,如何都要查问清楚来源才是。
周孀妇闻言,这才转向竹枝点头一笑:“妹子,出去坐吧!”又号召伴计出来,然后一叠声地喊着“大丫头”倒茶。竹枝估计这就是她的大女儿,忙跟着进屋,笑着推让。伴计也说店里另有事,先告别了。
竹枝叹了口气,半垂了视线道:“大娘,不瞒您说,我也是没体例了。我是青阳县下河村儿的人,年前刚结婚,还没二十天,不谨慎出错跌进河里,差点儿淹死。可我婆婆硬是说我躺在床上发懒不干活,是叫邪物附了身,要烧死我。我那当家的也是个没本领的,任由爹妈搓圆搓扁。我娘家人就指着从我身上榨钱,死活倒是不管我的。就是嫁畴昔的时候,嫁奁也没给我购置一样。我实在是在青阳活不下去了,一起要饭到都城来的。我娘家有个哥哥在都城做事,往年就待我极好,只是被卖给了人家。他也是做人奴婢的,身不由己,照顾不了我那么多,我也只能先找个处所落脚,再想体例了。”
周夫人晓得她的苦衷,也不强求,只说:“既然院子送了你们,都过了户,如何措置天然是你们本身的事情。只是你们孤儿寡母的,招这租客还是要谨慎些,莫要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