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半阖的眼睛伸开，浑浊的眼睛盯着苏鱼。江临赶紧阻了要抢回东西的苏鱼，只问道：“另有甚么值钱的？十足拿出来！”

一张腊干的脸突如其来地切近，苏鱼怪叫一声跌在雪地上，MD这老太婆形如鬼怪，不会当真是鬼吧？

“薄荷入药，归肝、肺二经。你不是要吃薄荷疏浚本身的经脉吗？”苏鱼嚷道，老子这不是在救你命？

孟婆见袋子里的钱，缓缓地点头，“少了，少了。”

苏鱼双眼圆睁，这沓汇票有两张是过万的，还嫌少？正想发作，江临又白了一眼，只能压下肝火，将本身的腕表、皮扣、扣针尽数拆下扔进袋子里。

苏鱼听得半懂，大抵这少女们就是猫妖，是甚么醍醐和尚养着防人的。丫的秃驴，不好好念佛，养着一群裸女，一看就不是端庄和尚。

忽地前面江临停了下来，原是没了路。苏鱼上前一探，只见面前是一个陡坡，挡住了来路。登上陡坡一看，却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江临瞪眼苏鱼，气得无语。只抢过布兜，取出薄荷粉末，朝劈面赶上来的少女们撒去。

腹诽归腹诽，苏鱼还是走马观花般盘桓在竹林里找薄荷。小时候他常去龙华街六十八号中药店拆台，专门寻陈园的高兴，时候一长，药物药理也略懂一二。薄荷的模样，他大略能记得清楚。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死薄荷也是薄荷！”伸手便去拔，枯薄荷冻得生硬，一碰便碎，苏鱼脱了衣服，兜起黑乎乎的粉末，把半块薄荷地全收囊中，才转成分开，大声呼喊寻觅江临。

苏鱼见着江临，迎头赶上，从布兜里取出乌黑的薄荷粉，一把塞进江临口里，江临呸地一声吐出来，愤怒道，“甚么时候了，还开这类打趣！”

孟婆再次点头，“少了，少了。”

北风一吹，湖面飘来白雾，寒气袭人，空无一人的湖面和长桥，配上一块石碑，乍一看实在瘆人。

江临道：“凡是高人隐居的处所，都喜好设些停滞，磨练世民气性。既然过了这一关，若不把竹里馆的位置肯定下来，不白白吃了一个闷亏？”

苏鱼不甘心肠跟上，哼道：“别忘了你的气机还未规复，前头还不知有甚么圈套。不如先归去找海棠筹议了再来。”

老太婆双眼微阖，声音晦涩颤巍，听起来似有百来岁，而她的行动却敏捷如二十几岁的青年人。

江临非常天然地白了苏鱼一眼，眼神里的意义非常明白：把钱尽数交出来，这时候就别抠门了。苏鱼不满瞪了孟婆一眼，将贴身的一沓汇票丢进孟婆的袋子里。

孟婆仍然点头，“少了，少了。”

“竹里馆就在前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决然没有转头的事理。是人是鬼总要见上一见。”

“醍醐和尚断不成能只留猫妖，不留禁止之法。你往地上找找，看是不是有薄荷。牢记，她们唇上有毒素，专门麻痹神经，梗阻经脉。和她们亲热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