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一个极有福分的肚子,伸手垂怜地摸了摸苏鱼的头顶。江临、海棠、杨音三人俄然升起极强的笑意,又不美意义笑出来,几近要憋成内伤。苏鱼满脸通红,神采非常古怪。
江临从椅子上悠悠站起来,一脸开阔,并无防备,大风雅方地与徐常青握了握手,笑道:“徐堂主倒是个真脾气的人。”
江临也微微愣住。当初在阳州,用御龙吟和竹杖草鞋二人互换了醍醐和尚的动静。而后竹杖二人穿秦岭过黄河,恰好替他打了一个保护。现在御龙吟在徐常青手上,该是他闻声风声,去河西见了究竟,然后打败竹杖草鞋二人,夺走御龙吟。
徐常青一双炯目打量了江临半晌,朗声大笑:
“不瞒江大斋主,招手停一出,你并非是敌手。”
乐老板眉毛会聚,脸上肥肉的褶皱层叠,神采七分风趣三分委曲,“苏娃娃,要照看你就得照看你的朋友。北京地区泛博,鱼龙稠浊,若听任你们本身去,要找到猴年马月?保不准就出事了。我既承诺了你爹,天然要替你安排得妥妥铛铛。”
乐老板说得肺腑情深,句句为别人考虑,但苏鱼仍不佩服。卧云楼神通泛博,在天坛各方权势前透露画聊斋的踪迹,若别无所求,打死他都不信。正想开口辩论,在旁的景平也忍不住抢白,暗隐着肝火:
江临暗松了一口气,本来他便猜想,天坛当中虽设下结局,却非死局,目标是让他与苏鱼一行人见面。这乐老板手腕虽倔强,却非常有效。凭着乐老板与苏家的友情,卧云楼调虎离山引蛇出洞的本领,只要不埋没祸心,倒能够考虑与之结为联盟,在北京也好行事。
苏鱼等人本在旁听得打盹,这时眼神一亮,来了精力。这两位终究说上正题了。
江临赞美地向徐常青抱个拳,“待我苦衷已了,必然前来赴徐堂主之约。”
“我父亲让你照看我,莫非还让你管上画聊斋的事不成?我爹的心可没这么大!你把江临骗出来究竟想干甚么?”
苏鱼暗道,徐常青不是去了河西走廊了吗,如何这么快返来了?看来他也发明了蹊跷,并不是个能够等闲蒙骗的草包。
这乐老板避重就轻,倒把他父亲扯出去了,苏鱼气极反笑:
江临浅笑点头:“徐堂主不尽尽力来攻,鄙人怎能尽力反攻呢?久闻明堂有一宝贝名为‘招手停’,奥秘古怪,无人能挡,还觉得本日能开眼界长见地,谁料徐堂主竟不消它。”
乐老板两耷眉毛喜庆的翘起,摊着胖乎乎的双手,脸上略显镇静,“略施小计、略施小计!你们这些年青人太活泼好动,叫我一通好找。在天津接了苏诚兄叮咛,我便知是一件难事。没想到,这江小友藏身藏得这般紧,卧云楼的人马在北京转了几天都找不着人影,只能出此下策了,贤侄莫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