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瓶子，在她面前摇了摇，“女人可曾传闻过王水，平时这东西可未几见，多是用以毁尸灭迹，本日，老奴便叫女人好生享用一番。”

“李嬷嬷，”残暴锋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她弄聋。”

“不——！”沈渔偏头喷出一口血，双目血红，“不要！不要砸！”

沈渔心脏疼得近乎堵塞，艰巨地伸直起来，长平郡主居高临下傲视着她，低声道，“你一个不干不净的贱人，实在秦楚也早腻了，既是本身玩腻的东西，还怀过野种，留着也无用，他方才还同我说，想把你卖到虎帐里做军妓。”

说时迟当时快，出乎统统人的预感，沈渔突然暴起，李嬷嬷与两名仆人竟没有按住她，被摆脱开来，她口鼻两耳倶溢出血迹，疯了普通扑上去，奋力掠取那把琵琶。

那手绢塞得太深，沈渔止不住干呕，长平郡主走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来，细心打量。

“李嬷嬷，”长平郡主道，“我不想听她的声音。”

沈渔当即明白他们来着不善，半撑起家子来，“你们是甚么人？”

长平郡主扬手打了她一巴掌，难明心头之恨，又照胸口狠狠踹了几脚，将她踹倒在地，“你凭甚么？嗯？”

李嬷嬷扑上去抢琵琶，伤痕累累的沈渔却不知那边来的力量，与她扭打起来，狠狠一口咬在她虎口处，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李嬷嬷！”长平郡主发髻狼藉，被两个仆人扶起来，“把那把琴砸了！”

“甚么？”

长平郡主吓了一跳，一时来不及对付，被扑倒在地，狼狈地翻滚两圈，仇恨非常，抬脚去踹。沈渔像是不晓得疼了，只把那琵琶抱在怀里，死死抱着，像是保护着最后一点，秦楚喜好的，最贵重的洁净。

那是秦楚留给她的，独一一样东西了。

身后一名健硕嬷嬷回声而出，沈渔尚且来不及呼救，便被扯住头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顿时耳边嗡鸣，李嬷嬷叫别的两名小厮压住她，将手绢揉成一团塞进她口中。

“嘶——！这贱人竟敢咬人！”李嬷嬷疼得一声大吼，捂住流血不止的手掌，旋一脚踹在她心窝，双臂使力，夺过琴来，猛力砸在地上。

“也不过如此么，”长平郡主嘲笑道，“本年有二十五了罢？人老珠黄了，还怀过杂种，秦楚喜好你甚么？”

有几滴液体溅到手臂上，瞬息便灼烧出一个腐败的疤痕，沈渔脑筋里嗡的一声，血混着脓液从耳朵里往外流，疼得几近昏迷。

“既是军妓，只留个脏污的身材便够了，你的手……既然不能弹琵琶了，干脆耳朵也聋了罢，来个天残配地缺，如何？”

二十三章.情断时（上）

凭甚么能让他魂不守舍，凭甚么能让他连洞房花烛都不顾，她不甘心，从小到大，她长平想要的东西，就从没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