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龄与萧衍对视半晌，继而淡然收回目光，规矩地回了一礼道：“臣女多谢九皇子所赠，也劳九皇子代臣女向成贵妃问安。”

“九哥，这是我的表妹，是定国公顾家嫡长孙女，顾砚龄。”

顾砚龄淡然的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这一幕。

快意听了，唇角微微一翘：“才不会呢，今儿的课是父皇给我免了的，于徒弟才不敢罚我。”

清风微拂，鬓边的发丝微微吹散在唇边，少年不由握拳轻咳出声，苗条的手指轻拢了拢鹤氅，阳光落在少年指尖，泛着莹莹的光芒。

萧衍唇间带笑，微微弯身，风俗的又摸了摸快意的头道：“那就借我们小十的吉言了。”

正舒畅安然时，只闻身边的快意犹疑的“咦”一声，顾砚龄并未放在心上，但是下一刻，快意却语中带着欣喜的拔大声音道：“九哥！”

“好了，九哥没事，我也出来的久了，母妃昼寝也快醒了，九哥先回宫了，小十好好陪顾女人赏园子吧。”

萧衍强忍着一把抓住快意慌乱的手，明显手背上的青筋都已显出，却还以平和的语气衰弱地安抚道：“小十别慌，九哥无事，老弊端罢了。”

可惜？

如定见此笑容一僵，忙上前扶住萧衍，谨慎替萧衍抚着后背顺气，有些手足无措道：“方才九哥还好好地，这是如何了。”

说着萧衍又强忍着，内里调息了好久，咳嗽垂垂止了，可神采倒是模糊闪现出病弱来，看起来仿佛更严峻了。

但是萧衍咳嗽声并未渐止，反倒更严峻了些，转眼间白净而俊朗的脸竟似透明普通，一双都雅的眸子充满着红色的血丝，连声音都咳的沙哑了几分。

见萧衍这般，快意不无担忧道：“九哥当真没事？要不我陪九哥归去吧。”

顾砚龄微微点头，继而缓缓起家，悄悄抚裙，一如既往地温和，而眸中也是一贯的带着端方的疏离。

远处为四出抱厦构成十字折角平面的多角亭，屋顶是天圆处所的重檐攥尖，浮于碧波万里的池中，十里长廊延长至岸，岸边杨柳依依，西湖景石漫衍其间的低矮灌木丛中。

萧衍目光状似偶然地落在顾砚龄身上，快意听完，笑着去挽顾砚龄到萧衍的面前，顾砚龄虽心下不肯，但面上却还是跟着快意去了。

萧衍转而看向面前的幼妹，不由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发鬓，唇角含笑道：“小十，你又逃了大学士们的课了，把稳明日于徒弟罚你。”

山上的御景亭便是帝后重阳节登高的去处，园中奇石罗布，佳木碧绿，藤萝掩映，古树成荫，又安排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

御花圃位于后宫中轴线的最北端，在坤宁宫火线，以钦安殿为中间，万秀园便是此中一景，绕过延辉阁，走过一个青石夹道，入目便是不远处以太湖石叠筑的石山，山势险要，磴道峻峭，叠石伎俩新奇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