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是晓得女人您受了委曲,给女人做赔偿呢。”
徐嬷嬷听了,眸中更亲和了些:“可不是,大女人身子才好,便去看钰哥儿,真是故意了。”
孝大于天,即便她出身谢氏,也须守着。
徐嬷嬷递了帕子,谢氏接了沾了沾嘴角,复又递回给徐嬷嬷,微微撑着身子,将背悄悄靠在软枕上,徐嬷嬷谨慎翼翼替谢氏掖好了被子,恐怕有一丝冷风钻了出来。
徐嬷嬷微微讶异,随之抬高声音道:“太太的意义是,今儿个这是大女人用心为之的?”
顾砚朝一听,不由嗤之以鼻:“公然没一个省油的,都巴巴地去老祖宗面前讨巧卖乖的,觉得就凭这么些劳什子就能得老祖宗青睐了?做梦。”
因着严峻,丫头小眉捏着衣角,连头也不敢抬起。
“老太太晓得了,大发雷霆,将宝钏儿,玉钏儿两个大丫头各赏了三十板子,扔去西市了,至于旁的人也直接被发卖了,如此老太太还不解气,说里屋的人都是这些个妖精,外屋服侍的又能是些甚么好东西,没得教坏了哥儿,因此外院的婆子丫头也都换了。”
顾砚朝坐在妆镜前,保养纤嫩的小手微翘,反比对着傅老太太刚送来的一对儿攒丝金凤,琉璃宝灯下,更衬得如玉的容颜荣光熠熠。
小眉一听,终究松了口气,脸上掩不住的忧色,忙谢了赏跟着银珠出去了。
“今儿竹清院出了事,闹到老太太那去了。”
“可女人,落芳阁虽不大,却也不小,我们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如何寻获得?”
徐嬷嬷将晌午的事说给了谢氏听,谢氏听了,一双美目尽是讨厌,淡淡吐出了几个字:“不知死活的东西。”
徐嬷嬷原是想在谢氏面前说顾砚龄的好话,毕竟在徐嬷嬷眼中,大女人也是极懂事的,可比拟钰哥儿,谢氏对大女人老是太冷酷了些,让她看着也有几分不忍。
“幸亏她故意,替我除了这几个碍眼的,说到底当初是老太太挑的,我这个做媳妇儿的反倒不好说甚么了。”
顾砚朝的贴身丫头银屏一当作色便知这对儿金凤的贵重,想着自个儿女人如此受老太太正视,本身不由也心生几分对劲,嘴角微微上翘,喜上眉梢来。
见银屏一脸迷惑,顾砚朝嗤然一笑,看着银屏道:“天然有她顾砚龄给我们带路,你还怕寻不到?”
谢氏端倪一顺,眸中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但是转念间,谢氏抬眸看向徐嬷嬷道:“你方才说,和周嬷嬷一起去竹清院的另有阿九?”
徐嬷嬷听了,很快掩了惊奇,笑着道:“大女人现在也能帮衬您了。”
即便将来老太太不把她抬为姨娘,也是要做钰哥儿的婚前教习丫头,教钰哥儿行人伦之事的,谢氏向来看宝钏儿她们几个不入眼,若不是生钰哥儿难产损了身子,顾及不暇,只得由着老太太亲身抱了钰哥儿亲身教养了几年,谢氏又怎会眼看着老太太将那起子人送进竹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