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龄哂然,转头见顾砚锦自责地低眸,倒是有些想笑,是到底才气不可对于不了秦氏,还是底子没想蹚这堂浑水,反而想将这浑水搅得更浑,只要她这个三mm本身明白了。
秦氏瞥了眼脸已红肿的老高的落葵,这若真是叫人间子看到了,的确不好,府里要真落下苛待下人的名声,对未出嫁的女人们就更不好听了。
“我们家女人叫我给你送来药膏来,这药能消肿止痛,我们都是人前服侍的,脸倒是最首要的,三太太本日的罚确切有些重了。”
本日她已是获咎了三太太,叫本来就冷酷与她的女人重生了几分怒意,如果再如许下去,只怕——
不过,她也不过顺水推舟摸索摸索罢了。
只见画阑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温热的手悄悄覆在落葵冰冷的手上,苦口婆心的持续道:“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
顾砚龄微微覆下眼眸,秦氏下颚倒是抬得更高了,如何说都是落葵找的事,她倒要看看面前这侄女还能翻出甚么天来。顾砚锦立在顾砚龄身边,偶然般扫了一眼,倒是掩下了唇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顾砚龄但是掐准了秦氏的死穴了。
公然,她这个长姐不是这些等闲的手腕能对付的了的。
她真是恨不能撕碎她们!
一边说着,玉阑一边用手指揉了些药膏出来,看了眼落葵愣愣的脸,悄悄敷了上去,一边轻柔的推开,语气中不掩唏嘘道:“你也瞧着了,我家女人原是想讨情,可三太太到底是长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落葵。”
见秦氏拧眉思考,顾砚龄心下哂笑,随即淡然开口道:“落葵,本日犯了这般的口舌之错,便是我,也要罚你。”
乍然见顾砚龄这般谦谨,秦氏神情一顿,随即扫了眼狼狈不堪的落葵,这才故作感喟道:“本来我也不想这般重罚,只是你也晓得,三婶一向帮着老太太办理府中外务,如果过分听任也不好,阿九也莫怪三婶心狠。”
落葵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心中倒是燃燃的恨意,像是星星之火被垂垂燎了起来……
落葵不敢再想下去,随即将画阑的每一句话都念在心中,一遍一遍咀嚼。
落葵身子一晃,不由呆呆地移开目光,顾自沉吟着。
见部下的人微微有所动,玉阑眸中化开了暗淡不明的笑意。
顾砚龄淡淡一笑:“下回吧。”
顾砚龄顺着给了秦氏一个台阶,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柔意道:“祖母常说三婶与二婶将府中协理的井然有方,本日不过是三婶对落葵的提点,帮阿九教诲府中丫头的端方罢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尚且晓得能屈能伸,更何况身娇柔滑的你,你说,是也不是。”
“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如果有半点不实,你便也别在内院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