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龄并不奇特面前的小道如何识得她，必是于她来之前，府中便已打了号召了，因此只微微颌首，随即语气轻缓道：“真人可在观中？”

“那倒是三月赚的多了。”

三月接过顾砚龄手中的茶，紧而看着她道：“三月但听叮咛。”

顾砚龄立在门内，看向寒梅挂屏下坐着的少女，面貌并非令人见之冷傲，倒是可贵的舒畅，白净的小脸，小巧的唇瓣，嘴角边两个酒涡，眸中老是带着几分江南少女和顺的笑意。

蒲月的都城东风温暖，阳光悄悄洒在后海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碧色水波上泛着闪闪的金光，几尾鱼儿围着圈玩耍着漂泊的花瓣，随即“呲溜”一声又沉入水底，乐如孩童。

三月眸中划过一丝了然，约莫猜出了面前少女的身份，随即巧舌轻笑。

“那本日我们也好好赏一赏。”

顾砚龄由醅碧和绛朱谨慎搀扶着，同其别人拾阶而上，待走完最后一步，便见着门上的匾书着：“悟真观”三个金漆大字，后附加天子之印。

进了殿中，殿中人少了很多，顾砚龄捻裙跪在蒲团之上，随即昂首定定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真人像，双手合十。

顾砚龄对劲地一笑，将一杯茶递到了三月的面前，亮如星斗的眸子含笑看着她，像是勾惹民气的鲛人普通轻语：“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他日你也需替我做一些事，很简朴。”

沿着竹林小道走了数百步，便见着面前是直通悟真观正门的石阶，这里的石阶恰是由山中的石头开采而来，石缝中模糊生出几根翠绿的小草，倒是生的勃勃朝气。

顾砚龄未抬眸，只饮了一口茶，随即将茶盏悄悄落在案上，收回悄悄的碰撞声。

“女人。”

顾砚龄看着这一幕微微入迷，随即覆下眼眸，扫了面前面数辆马车，收回打车帘的手道：“未想到本日来京郊的人倒多。”

醅碧和绛朱眼看着自家女人当真地敬了三礼，随即左手拈香，谨慎翼翼供奉进香炉，这才回身道：“进殿吧。”

“你若能如愿进入定国公府，成为定国公府三房的姨娘，摆布顾三老爷的一言一行，我便将卖身契作为头一份贺礼送与你。”

顾砚龄密而翘的睫毛悄悄掩下她眸中的玩味，公然是她所熟谙的阿谁三月。

顾砚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到了配房第二间的门口，随即顿了顿，微微偏首道：“你们留下吧。”

“好。”

赶着夏季到临前，人们更是结伴成群的前去京郊春游，侧帽风骚的公子们鲜衣怒马，马蹄对劲，将落地的樱花带了起来，顶风打了个旋儿，留下的是肆意而风骚的欢声笑语。闺阁当中的女人们也身穿轻衫，相互联袂踏青含笑，模糊的帷帽下是窈窕的身姿。

樱花，倒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