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闵氏见顾砚朝这幅模样,虽也不大喜好,但到底没表示出来,倒是颇像垂怜长辈的长辈般对顾砚朝道:“四女人可好些了?春日里池子到底是有些凉,本日这事——”
顾砚龄听了抿嘴一笑,便是应了。
就在这时,顾砚龄不卑不亢的走了过来,非常懂礼而谦谨地给闵氏和石氏二人行了礼,随即非常歉疚的看了储怡宁一眼道:“四mm性子急了些,这一次是四mm打动了,这才偶然间冲撞了宁女人,我这个做长姐的在此替四mm向宁女人赔罪了,但四mm绝无歹意,还望宁女人谅解。”
顾砚龄看了眼身边委曲万分的顾砚锦,又看了眼错愕无措的顾砚朝,毕竟抱愧的开口道:“四mm这是落了水吓着魂了,说话一时不腐败,还望各位夫人谅解。”
话说完,顾砚龄又转而对闵氏和石氏更全了长辈的礼道:“因着四mm年纪尚小,一时胡涂,迟误了此次王府的暮春宴,过几日,需求由家中长辈亲身携我们姊妹来府向各位长辈赔罪的。”
闵氏眸中带着长辈体贴的笑意,打趣般对着石氏说了几句,这才看向储怡宁道:“宁姐儿说是不是?”
站在顾砚龄身后的顾砚锦冷酷地睨了这个四妹一眼,随即心下哂笑。
但是顾砚锦又如何晓得,顾砚朝现在当真是因为怕极了。
直到大夫出来,亲口说了无大碍时,闵氏和石氏都不由抚胸舒了一口气,说到底这场暮春宴是她们所办,如果宴上出了半点事,她们又如何给储家和顾家交代?特别这储怡宁还是成北王和老王妃的心头肉,那还不得扳连她们挨骂?
“宁姐儿如何样了,你可把舅母的魂都吓没了,好好的如何就掉池子里去了?”
顾砚朝仿佛永久都是这幅没脑筋的模样,肇事的时候不晓得哪来的勇气,比及清算乱摊子时倒是跟只鹌鹑一样了。
因着顾砚朝还未醒,世人便跟着闵氏和石氏先去瞧储怡宁,一进屋便是炭火烘烘的热意,储怡宁紧紧裹着被子靠在引枕上,由着丫头一勺一勺的喂着滚烫的姜汤。本来紧贴在颊边的湿发已被烘干,只要小脸和嘴唇还微微泛白。
闵氏一听,倒是分外对劲,若再闹下去,当真是要把这暮春宴搅黄了,这会子她瞧着顾家的三女人和四女人,竟没一个有好印象。因此也不再多挽留,面上却还是佯装担忧道:“你说的是个事理,我这个做长辈的便不留你们了,待今后,你要经常来府里寻我们阿玥,我们阿玥但是见天的盼着你的。”
闵氏和石氏临走前又安抚了顾砚朝几句,睨了眼一旁的顾砚锦,这才带着世人走了出去。
一个少女坐在床榻上哭,另一个站鄙人面哭,倒是叫世人也一时分不清是非来。
闵氏这是在世人面前全了她的面子,固然背后更多是因为谢家和他那位阁老祖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