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康看看天气，不睡便不睡了吧，“那成，猪肉是割肥的还是瘦的？”肥肉贵，瘦肉便宜，但肥肉能榨油，以是得问清楚了。

沈老四在屋里应了一声。

沈婆子把钱往沈老头面前一推：“喏，聘礼六两，席面一两，喜钱两百……”

……

这话已经不是何氏第一次说了，在她姥娘家时，常听她娘抱怨嫁到了沈家，春文也不放在心上，她惦记取一会去镇上的事，“娘，一会阿爷要带我们去镇上，你有啥要买的不？”

本来的打算是再搭一间屋子，但客岁入成不好，好轻易凑足了聘礼钱，实在没余钱请人盘炕。再说，席面啥的不也得费钱，沈婆子把银子和铜板一遍又一遍的数，仿佛多数几遍就能多出来一枚似的。

沈老头昨儿夜里本就睡得不结壮，一会想着有没有套着鱼，一会想着万一被别人发明偷了去，一会又想着鱼卖了钱村里人眼红，到下半夜才将将蒙着就被清脆的铜板碰撞声吵醒了。

何氏转头冲沈婆子说：“闺女大了，还晓得害臊了。”

沈成梅在沈婆子背后冲着几个孩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挽上沈婆子的胳膊说：“娘，小孩子多睡才长的好，咱吃早餐去。”

正聊着，内里传来沈婆子的声音：“咋？一个个等着我端给你们吃呢？”

春文“啊”了一声，想了想才说：“打小就晓得啊，采返来的蘑菇，能吃的，不能吃的，娘和阿奶都会教着认一遍，有些有毒的树上发的蘑菇也不能吃。”

倒是春山一脸思考状，“既然能长出来，天然应当是能够种的，野菜不就能移摘吗？为啥蘑菇不成？”

沈成康张了张嘴，看着他娘拎着糟食桶子去喂猪，普通人野生猪都在年前就宰了，这头是特特留着给他娶媳妇时摆席面的，沈成安捏了鼻子回屋穿衣服去了。

沈老头声音大，这么一喊，除了春武和春河，其别人都被喊醒了。

沈婆子神采一沉：“问你爹去。”

“娘，你干啥呢？”朝着鸡哼哼啥？沈成康是起来尿尿的，转头就闻声她娘对着鸡不晓得嘀咕个啥。

沈华见锅里米并很多，有些不解春溪为甚么只舀米汤，等男人们返来才明白过来，米是要留给男人吃的。

春溪翻开东屋的门，号召她出去：“三叔他们必定会去看的，咱等着就行。”

沈华点点头，她除了晓得菜市场卖的各种菇外，对其他的菌类一窍不通，更别说很多蘑菇都长得差未几，不是长年混山林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她想的倒是野生培植技术，“那有人种蘑菇吗？”

何氏憋了半响没啃声，到底还是忍不住低声抱怨：“啥叫不冲我，厨房里就我俩，你阿奶摆脸子给谁看啊，一天到晚忙个没歇，还要看人脸子。文儿，女人就是在家做女人的时候能安闲点，你瞧你小姑，重活累活脏活她都不消干，一旦嫁了人可就得看婆婆的神采过日子了，以是，娘得把你嫁去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