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远瞅瞅花颜,又瞅瞅安书离,一时候悄悄道了声“阿弥陀佛”。
马车停下,车夫在内里恭谨隧道,“殿下,到净水寺了。”
净水寺的主持亲身等在庙门前,见云迟和花颜下了马车,赶紧拱手给二人见礼,道了句,“阿弥陀佛,德远师叔算出本日有高朋上得庙门,特命贫僧出来相迎,没想到本来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驾临,老衲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德远也起家向云迟见礼,云迟还了一礼,又同时受了安书离的礼。
一脚踏进门槛,花颜除了饭菜香味和德远身上的炊火味仿佛还闻到了一丝浅浅的洗沉香的味道,她挑了挑眉,屋中明显不止德远,另有一人。
云迟面色一怒,攥住她手腕的手猛地一紧,低斥,“你可甚么都敢说!”
花颜眼波流转,给了他一个幽怨至极的眼神,长叹一声,“即便厥后阴差阳错,我被太子选中为妃,但还是对昔日念念不忘,常常对月伤怀,总想着我这太子妃的头衔,还没真入皇室玉牒,与公子还是有些机遇的。不成想公子这般超卓的人儿,恰好拘泥于礼数,服从皇权繁华,狠心绝情至斯,连争一争都不为,真真是让伤透了我的心。”
花颜轻笑,莫名地吐出一句话,“书离公子好狠的心肠呢,去岁你我初相见,一个墙头,一个顿时,红杏枝头春意闹得心神两醉,柳梢头,傍晚后,弄月喝茶,把手交心,好是雪月风花了一场,现在公子看来朱紫多忘事,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迟被气笑,“哦?你要唯王妃是问甚么?”
安阳王府公子安书离,这个一年多前与花颜的名字拴在一起,因私交之事好生地热烈了一阵子的人,本来也在,花颜也感觉真是太巧了。
云迟端倪涌动,内心血海翻滚,一时候盯着她,又是怒又是气得无可何如。
安书离温润如竹韵极动听的声音接过话,带着一丝东风拂暖的笑意,端的是世家后辈的清和有礼,彬彬风采,“书离觉得本日来人必是我了解故旧之人,故有一等,没想到本来是太子殿下,真是有幸了。”
云迟脚步一顿,看了屋内一眼,温凉的嗓音淡笑道,“当真是巧,本来书离也在大师这里。”
花颜头上一痛,抬眼,便看到了云迟眼里的警告,她想起关于安阳王妃的传言来,与她生的儿子但是天上地下的不同,那短长的凶暴劲儿,传闻当今圣上和太后都要谦逊三分,她身子抖了一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太子殿下,我说的是究竟,即便安阳王妃在这里,我也敢说,就算她不找上东宫,待有朝一日遇见,我也是要跟她提上一提的,她不唯我是问,我还要唯她是问呢。”
绕过几处禅院,来到了德弘远师居住的净心斋,还未走近,便闻到一阵饭菜香味从屋中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