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丛看不惯他在天子面前如此随便、猖獗,不等天子再问,便抱拳说道:“臣原想披甲执锐,为皇上分忧。然林大人所荐傅奕将军实为各路领军将领中之佼佼者,臣对傅奕将军为将一事并无贰言,并愿亲率一军到同州驻扎,充作后盾。”
景云丛明知天子是因河中失守迁怒于林树,他自到此还一言未,现在见天子竟要重处林树,忙起家拦道:“陛下息怒,林大人本一墨客,所答虽非所问,还请陛下念他一片热诚之心,慎加惩戒才是。”
天子急召景云丛入宫的意义任谁都明白,却不料林树竟出此言。这一来,即连柳毅也不无诧异地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韦敞不得无礼,原是朕觉得晋国公另有差使在身,没有传请,现在晋国公既来了,那就一旁赐座,共同商讨吧。”天子表示校尉退下,含笑对李进忠说道。
李进忠低头打量林树一眼,又抬开端瞧瞧柳毅和景云丛二人,嘿嘿笑道:“老臣马不断蹄地赶来,口舌甚是焦燥,欲向皇上讨杯水喝,好缓一缓劲儿再说不迟。景、柳两位大里手在此,老臣也想先听听他们的高见。”
“景公为众望所归,自不待臣言。然据臣看来,戋戋河中一役,尚不需劳景公亲身出马。”林树还是不缓不急地说道。
“景公觉得如何?”天子听完林树的话,没有表态,转而问景云丛道。
林树端的有股子轴劲,目睹天子要免除本身,不但不怕,反而不慌不忙地说道:“河中失守,并非叛军锐不成挡,皆因各路官军调和不力,贫乏同一的批示而致。皇上欲光复河中,只需任一大将,付与其率领全军之权便可,臣辞职前唯有此一策,不知皇上是否还听得出来?”
“哦,本来如此。公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哪。”韦敞第三次出了感慨。
“惜乎诤臣,不识大抵也。”来兴儿身边的韦敞禁不住出一声轻叹。
李进忠没有当即坐下,他站在林树身边,朝天子拱手说道:“老臣本日携领一众新选宫人于麟德殿谒见两位贵妃娘娘已毕,听麟德殿当值的小厮们暗里群情,说河中于昨日沦陷于叛军之手。老臣身为兵部尚书,职责地点,急着来见皇上参议对策,有失鲁莽之处,请陛下包涵。”
“人都说林树胆小如斗,本日一见,信哉!”韦敞又出一声轻叹。
柳毅前几年阔别朝堂,对傅奕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实在想不起他是谁,但听景云丛如此说,心想其必是位将才,便没有提出贰言,只坐在一旁目视林树单独想着苦衷。
“皇上真的在此,我还觉得麟德殿的那群猴崽子们骗我呢。”李进忠边向天子跟前走,边大声嚷道,“景公和柳兄也在,看来河中失守的动静是真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