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带领着来兴儿、林树等使团一行来到馆驿,却见馆驿门前齐刷刷站列着两排头戴毡帽,身着皮袍,腰悬弯刀的吐蕃军人,为一人央宗识得,恰是纳悉摩府中的大管家旦巴。
央宗无法,只好把他的话照实翻译给林树,粗心是大将军只聘请睦王殿下一人前去,其别人如果去了,他没法归去处大将军复命。
央宗看了看他身后那两排雄浑威武的吐蕃军人,不明以是地反问道:“旦巴管家率人等待在馆驿门前,是为了何事呀?”
纳悉摩见来兴儿年纪虽小,但处变不惊,很有大将之风,心中悄悄称奇。他曾极力劝赤德赞普务必以即将到手的实际好处为重,与北面危不全的大燕国订立南北夹攻的盟约,不要被长安城中那位中土天子和亲修好带来的虚荣所利诱,错失开辟边境的大好机会。却未曾想在前几日的小朝会上,本身的这一主张罕见地遭到小论多措的狠恶辩驳,令他颇不甘心,遂欲借本日为睦王拂尘夜宴之机,探一探中土天子膝下这位宗子的文韬武略如何,也幸亏后日的大朝会上终究禁止赤德赞普承诺下这桩婚事。
旦巴听了央宗的翻译,用奇特的目光高低打量尚敬两眼,见他不过是一个下巴上不生胡子的糟老头子,便游移着点了点头。
林树哪儿肯就此等闲放来、尚二人随旦巴分开,拦在来兴儿身前,对峙要钱大顺率众军士随向来兴儿同去。旦巴被逼无法。只得应允钱大顺率军士到纳府门外等待,林树这才勉强同意了。
纳悉摩不由分辩,上前一把推开尚敬,挽起来兴儿便朝里走,边走边冲房中叮咛道:“把家伙儿拿出来,请睦小王爷为我们开宴。”
“我朝纳悉摩大将军差人来请睦王殿下到府中赴宴。”央宗只得用汉话照实答复。
旦巴笑嘻嘻地走至央宗面前,躬身问道:“央宗大人一起辛苦了,不知哪位是上邦来的睦王殿下?”
林树勃然大怒,暗想这纳悉摩的气度也恁大了些,邀靖睦王赴宴不但不亲身前来。并且只许睦王单身前去,莫非他摆下的是鸿门宴吗?
他指了指来兴儿身边的钱大顺等一干羽林军士,用不容筹议的口气对央宗说道:“央宗大人无妨奉告他,睦王乃是天潢贵胄。又是我朝圣上钦命的和亲宣慰大使,不宜单身赴宴,如果不准禁军护持睦王同去的话,就请他归去转告大将军一声,待到后日在赞普的大拂庐中再一并相见吧。”
尚敬冷不防被他搡了个趔趄,正欲上前把来兴儿从他手中抢回,却被旦巴从身后一把抱住,涓滴转动不得。
来兴儿转头看看院中那头头蒙红布的健硕公牛,模糊猜到了纳悉摩的意义,伸手接过弓箭,含笑不语,静等着仆人有何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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