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珏抚掌笑道:“美人爱惜韶华,何来下乘一说?”
谢绫天然读懂了这三人眼中的深意,大风雅方地默许了下来,面色不改,给世人一一斟了酒,当真像是仆人在接待来宾。
方才将她认作歌姬的人是刘子珏,此人书读了很多,人看上去浑厚纯良,不似徐天祺普通,看面相便知其胸中自具一颗七窍小巧心。
相较于他,容铎与徐天祺二人便平静很多。本朝民风旷达,先帝在位时便有宗室贵女养面首的传闻。谢绫的名号他们都听过,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了真人。大楚的女财神,真若养个男宠,实在也在道理当中。
至此四人都已揭开,无人不异,自当又要各饮一杯。苏昱对刘子珏的调侃不为所动,倒是替本身满上了一杯,回身在谢绫面前端平,笑道:“这杯还替不替我喝?”
方才在席间已喝了很多,再如许下去,她辛辛苦苦替他施针煎药,全都白搭了。
容铎并不推委,沉吟半晌便道:“有朱色在先,鄙人便出‘青’字,与其相对罢。”
氛围僵了半晌,还是她替本身解了围:“酒令无趣,便来做个游戏罢。”她早就重视到这画舫上备了笔墨纸砚,这时便取来当东西,“以色入诗词,如有两人以上写了同一首,便免于奖惩,其他人各饮一杯。”
他的故事才开了个头,但她却一定想听,心中多数还存了思疑,觉得他有何图谋,一心想寻出他的马脚。她毫无印象,恁凭有再多证据也不过是徒然,两报酬难相对,倒不如先缓一缓,莫要操之过急,引得她对他有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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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珏贪慕风雅,学那文人骚人,以诗琴相邀,结为良朋,听到这琴声便泛舟而来。徐天祺内心实在感觉不当,又不好拂了老友的兴趣,恰好容铎也附议,他才同意前去。
如此,他并不急着揭露她的谎,唇畔似真似幻地勾了丝笑,且看她本日又有何谋算。
徐天祺接着释义,道:“太白作此诗乃是拜别长安之时,是故首句便道‘长相思,在长安’。本日我等正在长安灞水之上,不成谓不该景。”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结发同牢的夫人。”
谢绫面有惑色,出题的容铎却恍然笑道:“恐怕所书之意不在此句,而在全诗罢?”
可若不是歌姬,那这二人之间的干系,便非常值得考虑了。
论察言观色,他是里手。徐天祺举杯赔笑道:“鄙人眼力不济,怕冒昧了女人。”
她抛下句勾人遐想的言语,兀自低笑,看向苏昱的目光更是含混庞大。
徐天祺的一手飞白苍劲浑厚,刘子珏所写之句倒是豪情万丈。谢绫坐鄙人端,见了这两人的笔墨,便有些讳饰:“有你二人珠玉在前,我这一句便落得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