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乱？

“我是为了本身操心，你不必感觉歉疚。”静修师太看着她的目光略略一变，“听闻，你迩来对畴前的事，有了几分印象？”

谢绫克日里常听苏昱讲那些所谓的畴前之事，偶尔感觉熟谙，偶然又感觉陌生，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现在听静修师太必定地把那称为“畴前的事”，只是谨慎地点点头：“算是有几分印象，并不逼真。”她顿了一顿，又问，“那三年，我当真……是在燕国吗？”

他放下替她擦拭的手，淡淡笑道：“没事。”不知是说给本身听，还是说给她听。

谢绫却俄然一怔，面前闪现出一张类似的脸。当时他的神采甚是仓促，仿佛是拾回了甚么错手丢掉的珍宝，还是心不足悸似的，温声与她说着话。连那说话的语气都极是谨慎，怕她嫌弃他似的。

那为甚么是“老是”？谢绫微蹙了下眉，又写下一个问句：“那你曾经缠累过我吗？”她的脑海里老是闪现出瑾妃的嘶喊。她已经得了失心疯，不会再像模像样地骗她，只会把内心头藏得最深的话给喊出来。

“只要非常恍惚的印象。”谢绫照实道，“前些日子与瑾妃打过照面，她却说我是被毒死的人。我心中竟感觉她说的并不满是谎话。莫非当年她也认得我么？”

“瑾妃觉得是别人害的你，实在害你的人，是我。”

“我当不起你的谢。”静修师太摇了点头，“我只是偶然把你捡了归去，是你操心治好了我的儿子。若非如此，当年一场大乱，我们孤儿寡母只会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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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对她一贯发乎情止乎礼，迩来害她受了大半月的监狱之灾以后又自发理亏，更是到处顺着她，一分一毫都不敢勉强，反倒让她有些气闷。

太后到底是苏昱的嫡母，她强行要干与，苏昱也不见得有体例。谢绫无法地一笑，幸亏她本来便没有想要在此地久留，如此一来倒也便利了她满身而退。

静修师太神情微滞，叹道：“你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可谢绫却晓得，她不会去跟一个疯子叫真。苏昱也晓得她的情意，只会明里敲打，不会暗中为了她痛下杀手。瑾妃的死，另有蹊跷。

苏昱听完太医的话，只感觉一阵后怕，赶紧赶到她身边。谢绫伤了脖子，不大好说话，只能脱手写字：“不消避嫌了？”

瑾妃说她曾经被毒死过。瑾妃之前认得她吗？她又如何会被毒死？这些话越想越不对劲，她迩来又老是做那些怪梦，现在如鲠在喉，更加感觉耿耿于怀。

苏昱这才渐渐靠近她，觉得她是写字写得吃力，侧过耳朵听她说话：“如何了？”

谢绫伸出两条如白藕般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用气声悄悄地说话，一字一顿的，听起来竟有些羞愤：“你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