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桓容下诏梁州刺使桓石秀, 宁、益两州刺使周仲孙发州兵, 自南进。又诏桓嗣由姑臧集结军队, 自西逼近长安。
动静传来,长安城内流言纷起。
桓容过汝阴、新蔡两郡时,召治所官员来见。除桓汉新遣太守和主簿,半数职吏出身本地,或曾为秦国官员,或世为本地大族。
秦璟直起家,静听刘太后教诲。
汉军趁机攻入城内,镇-压-胡骑,救下身陷重围的秦玦。
同月,下邳城被破,汉军攻入城内,守将在城头战死,主簿以下尽数被汉军所擒。
彼时,刘太后和刘淑妃皆在内殿,陪着说话解闷的美人倒是不见踪迹。
看到衰弱的白叟和孩童,舀粥的汉军不免想到暮年,鼻根生出酸意,特地多捞半勺,口中道:“谨慎烫。”
“汉天子仁德,从不嗜杀。去岁汉中一战,三万甲士被擒,今虽暂押梁州,性命倒是无碍。”
前代梁氏家主曾有言:“地有金,俯拾可得。”
“你我同为汉室,为中原一统,方才刀锋相向。现在,如何不能为中原消化兵戈?”
“听口音,郎君不似南人?”一名白叟试着问道。
同月,汉军攻破咸阳郡,顿兵长安城下。
三郡改换旗号,秦玦驻守的彭城同长安割-裂,孤悬在外。任凭他再是勇武过人,智谋无双,没有援兵,军粮有垂垂告罄,也难稳定军心。
“秦将军,还请听玄一言……”
御驾则行淮南, 沿汝阴、新蔡北上, 同正攻襄城的桓冲合兵,打算先下荆州, 再西进洛州。
汉军笑道:“不瞒老翁,我本籍东海,和彭城同属徐州。”
染虎没有站起家,仅仅抬开端,右脸横过两条刀疤,一条较着是新伤,伤口皮肉外翻,尚未结痂。
朝霞聚于天空,一只黑鹰飞入殿内。
太元九年,四月
因桓容有言在先,冀州刺使性命得保,暂被押往并州,空出的权力,由桓汉调派的官员接办。
那里想到,襄阳之战不但成全了桓石秀的善战之名,更坐实桓汉天子仁厚爱民,有情有义。
秦璟却没有点头,只令集结咸阳郡内将兵,征召青壮。
见到秦璟,刘太后令宦者和宫婢退下,感喟一声,道:“战事如此,阿子可有定夺?”
朝会以后,秦璟分开光亮殿,摆驾椒房殿,请见刘太后。
翻译过来:各处都是金子,哈腰就能捡到,全看愿不肯意。
太元九年,六月,刘太后和刘淑妃乔装改扮,由甲士护送,北上朔方。
“如开城门,则大战可免,城内百姓皆得保全。”
梁氏家主临终曾言,“秦伯勉可打天下,却坐不住天下。如四殿下即位,行雷霆手腕,朝廷尚且有救。然世事难料,端看秦氏是否天命地点。”
“陛下,”染虎入殿以后,俯身在地,慎重道,“仆有一请,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