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二太太道,“自家姐妹,你都把琴借她了,何需如此见外。”
赵老太太问,“蓉姐儿爬的可稳妥了。”她也传闻了赵蓉不大会爬的事。
赵长卿冰脸,“有几个还几个!”
赵老太太笑,“宁哥儿腿巧,现在就能立的住。有些腿笨的孩子,过了周岁不会走的也大有人在。上回满月酒蓉姐儿不得出来见人,今次周岁酒,过了初五再摆,给他们兄妹打扮上,好生热烈热烈。”
“我方才叫你去当琴当棋,也是想着那不是你的东西,得失不必你太心疼。”赵长卿道,“你想想,你看上的绢花是谁给你补上的银子吧?我要真是那等狠心的人,谁还管你买不买得起绢花!你的琴,你的棋,你的项圈儿,十足是你的,我不要。我只是要银子,你拿一样值十七两九钱的东西给我抵压,我写收据给你,待你攒够了银子拿来赎回就是。还是是你的。”
凌三姐脸颊微红,“我,我实在没那么多。”
“那也不对,多出来的两钱是如何回事?”凌腾人小,却不好乱来。
凌三姐还是尽是不舍,赵长卿叹道,“你总当我心肠不好,你想想,我哪桩不是为你着想。当时你输了身家,跟我装了几下不幸,我便叫你写下欠条将金饰还给了你。不使你在长辈面前丢脸。”
凌腾的确无话可说,问,“你如何不跟我说?”这个蠢货!
以后,赵长卿频频拜访凌府。
不过半个月,赵长卿便将凌三姐攒了好几年的私房全都榨骨髓油似的榨个精光,凌三姐瞅着赵长卿往荷包里揣银子,心疼的眼泪长流。
赵长卿说的一家人都笑起来,连赵长宁还不懂事的小家伙见别人笑,他也跟着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着凑趣。赵长卿捏捏他的胖脸,笑,“你听得懂么,就傻笑。”赵长宁觉得姐姐在跟他玩,因而笑的更欢。
凌二太太一想也是,便给了凌三姐三百钱。
凌三姐头摇似拨浪鼓,“那是祖父的琴,我那里敢去当了!”
赵长卿将一块绿豆糕递给凌三姐,“明天把事情说清楚吧,姐姐总要给我句准话。”
凌三姐摸摸颈上的金项圈,更是万分不舍,赵长卿道,“姐姐放心,我要来也不会拿去当银子,姐姐甚么时候把银子还我,我甚么时候还你项圈儿。”
过了中秋,凌氏给赵长卿买来画画的颜料,叫她好生跟苏先生学。
赵长卿哈哈大笑,道,“母亲是墨客母亲,爹爹就是墨客爹爹,祖母是墨客祖母,一家子都成墨客了。”
凌三姐撅撅嘴,“归正,你嘴巴给我闭嘴了,不准说出去。”
“固然不该跟长辈扯谎,但如果表姐必然要我如许做,我也只得临时依了表姐。”
“你可别给脸不要,非逼我生机!”赵长卿嘲笑两声,持续喝茶吃点心。中午硬是在凌家吃了顿饭,才跟凌二太太规矩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