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扶她一扶,笑,“此话何意?好端端的,赔甚么礼?”
凌三姐眼睛微红,似是哭过的模样。凌二太太又给了她脊背一巴掌,骂道,“就晓得哭!哭有甚么用!你倒是跟你姑妈说啊!你姑妈平常当你亲闺女一样,亏谁也不能亏了你!”
赵蓉的感受很奇特。
本来是寻旧账。
赵长卿道,“外头最便宜的琴都要十几两银子,略好些的就得上百两,祖父这琴起码值三百两,在哪儿买这么好的去呢。三百两够添几十亩上好的地步了。再说了,还了琴,势需求还银子,我不还!我还了他们更得说我的不是,本就是我赢的。我跟宁哥儿玩儿纸牌,宁哥儿输我的钱还不往回要呢,没传闻过输了再耍赖的。我必得去说个公道!”
正说着话,赵长卿披着大氅出去了。
哪怕苏先生见了她,还是谈笑自如,仿佛并不晓得此事。赵蓉心下深觉奇特,莫非是赵长卿知己发明?
命柳儿放下点心,便叫她归去了。赵蓉起家慎重的行一礼,尽是惭愧道,“我是来给先生赔罪的。”
凌三姐儿这才抱着琴与母亲走了。
苏先生笑,“都可。不过,你年纪尚小,骨骼柔滑,学习书画时,握笔的时候不成太久。不然,手指今后会微微变形,就欠都雅了。”
赵勇直乐,对凌氏道,“我们闺女这脾气像你啊。”
赵蓉细声细气道,“娘还是好好劝劝大姐,叫大姐把三表姐的私房银子还了吧。不然,二舅母向来会说人是非,还不晓得如何在外头说大姐呢。”
白婆子奉上热茶,赵长卿接了喝一口,笑道,“另有两只野鸡两只兔子,我叫来福叔拿到厨房去了,恰好明天炖鸡汤烧个兔肉才好。”
凌氏道,“又不是三五两,十好几两银子,我能不问清楚了你。”
赵长卿既然同苏先生说了,没来由不与凌氏说。不过,赵长卿素知凌氏的脾气,她未如赵蓉所想的那般闹起一场是非,她是暗里同凌氏说的,道,“也许mm一时胡涂念差了,实在她本身做的诗也很不错,却念成了苏先生的诗。当时在朱家吓了我一跳,这事,万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今后叫mm如何做人呢?我跟母亲说一声,母亲内心有个数才好。我跟苏先生说一声,苏先生人好,是不会再提的。只是,不管她是成心还是偶然,今后千万莫如此了。”实在太恶心。
赵长卿抖去大氅上的薄雪,笑道,“谁说没用饭。我们烤肉吃来着,就略微有些晚了。”
凌氏并不觉着是甚么大事,赵长卿夙来知心,既然跟她说了,凌氏笑道,“她一个小孩子,可晓得甚么。你铃姐姐非要她念诗,她可晓得念的是哪个呢?苏先生那里会介怀这个。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是该跟苏先生说一声的。你也别当个事儿似的,蓉姐儿胆量小,又懵懵懂懂的,倒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