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儿连连摆手，“用笔还不成，我用柳条编了个方方的浅底大盘子，在上头放满沙土，叫梨子跟我一块儿在沙土上写。还从没碰过纸笔，那里写的来？不过，我记也记得了，今后见了也熟谙！卿mm，你上回是教了我五个字，这回教我十个字，就教从一到十，这十个数，我先学了用来记账。”

凌氏表情大好，叮咛白婆子道，“铺子里送来的新料子呢？拿过来给卿姐儿瞧瞧。”对赵长卿道，“本年的新货，好几个色彩，你挑个喜好的，给你去裁新衣。”

因为母女二人不常来往，间隔产生美，矜持惯了，便对相互格外的客气。挑果子只是小事，凌氏踌躇的是，朱家门庭不普通，故此，送到朱家的东西，凌氏格外慎重，哪怕一颗果子也是精益求精的。

及待柳儿端来点心，赵长卿递给小梨花儿一块，小梨花儿接了，还是将纸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小梨花儿道，“我做别的都快，就是认字，还不如梨子。卿mm，你说多怪，我家的事我一记一个准，梨子每天一门心机就晓得吃，叫他多干点活儿跟要他命似的，鬼哭狼嚎撒泼打滚，每天不挨两回揍浑身皮痒。他学字竟然比我快！”说到这个，小梨花儿的确不能了解。

赵长卿当真的说，“但是，我也想做些事啊。我听人说，老是读书轻易念成白痴的。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母亲，不是说要给曾外祖母送果子做寿礼吗？母亲，挑果子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好不好？梨花儿姐姐常帮杏大娘做事，我也想为母亲分忧哪。”

哪怕赵长卿不去地窖，她叮咛一声，这点小事，白婆子带着柳儿就无能好。只是，她现在没甚么事，这件差使又是她亲身从凌氏手里要出来的，以是才走这一趟。

赵长卿笑，“我下午都想好了，连装果子的篮子都要崭新的才好。母亲固然交给我吧。”

赵长卿送他们到大门口，两家本就是邻居，流派相挨，赵梨子一把推着姐姐进了家门，嘴里嚷着，“快去，娘都等急了。”他反发展出一步，跑到赵长卿面前，悄声问，“卿mm，是不是我姐又找你认字了？”见他姐手里卷着张白纸，上面像有字的模样，赵梨子已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倒不是不可。

凌氏笑，“我也是说这大红的都雅，卿姐儿生的白净，穿大红的也衬得出来。”

凌氏道，“明天让母亲挑好色彩，就叫白婆子脱手做。”赵家的家道，固然养的起丫环婆子，不过，向来也是很俭仆的。自家人的衣裳，都是自家人做。

小梨花儿只顾拦着赵长卿，没防备本身弟弟已经手脚麻俐的双手接了点心，赵梨子还笑嘻嘻地，“感谢卿mm。”提及来，他年纪比赵长卿还大一岁。

赵长卿眼睛弯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