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灿烂怔了怔。

“本日是她的忌辰。”他说得又轻又淡，话语里若绵绵细雨般，潮湿而悠长。

甄灿烂吃惊的眼神缓缓落下，看到在木雕女子的脚旁有两个瓷瓶，瓶里插的是大束桂花。她深深的一闻，桂花的香气浓淡合宜，飘香整间屋子。

正值昌隆的皇家书院，如何会有一处废宅？在这里到底产生过甚么？她有些踌躇要不要莽撞的闯出来。

自从甄艳成为甄皇后，蹴鞠比赛每年一度，凡是技法高超的，夸奖颇丰。

华宗平偏头瞧她，目光深而沉，轻问：“你因何要冒充‘甄灿烂’？”

甄皇后便成了甄太后，是史无前例，比当朝天子年龄还小的太后。

两人沉默很久。

“我皇兄一年前被立为太子，现在也被软禁了。”不晓得何时会‘病死’。

甄灿烂心生恍忽，这处看上去被烧毁的院子，是谁经心打扫得一尘不杂？

不由得，她模糊一笑，自是不能孤负秋尚宫的快意算盘。

说罢，秋尚宫就泰然自如的走开。

映入视线的是一个木雕的女子，它有一人高，看上去驯良亲热，端庄静雅，唇角含笑，襦裙上是莲斑纹。雕镂的技术惟妙惟肖，看得出是投入了极大的豪情。

甄灿烂怔了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真的能够？”

二十一年前，先皇有天来了兴趣的想看蹴鞠，正巧碰到碧玉韶华的甄艳一袭男装在场上艳惊四座，便一见痴迷。当时的李皇后，看出了天子的情意，就顺势而为的把甄艳接进了皇宫，让她奉侍在身边当宫女。厥后，李皇后薨，甄艳因仁慈和顺成为了甄皇后，又成了甄太后。而那位李皇后，就是甄达的续弦李氏的亲姑母。

“她是我娘。”

甄灿烂再次望向木雕女子，真是个斑斓的女子呢。想必她生前最喜好的是桂花，也不知华宗平用了甚么体例，使十月桂花还绽放如初。

真是阴魂不散！甄灿烂咬咬唇，不能往刀刃上撞。随即脚步立即窜改方向，信步走开。走出几步，她今后一瞄，没看到翟宁，只要两个衙军模样的人紧跟着她。

“我娘也是在八年前死的，”他道：“就是踩着内里的阿谁椅子，三尺白绫自缢。”

天刚放亮，甄灿烂就被唤醒，跟着秋尚宫出了尚工局。

她慢悠悠的在书院里闲逛，逛到了书院的门口，在一旁悄悄的察看。发明，只要进书院的人会被详详细细的盘问，出院的人只要打个号召就行。既然能够从门口出去，就太好不过了。

天下皆知，甄太后自幼喜好蹴鞠。

“十四年前，先皇沉痾卧榻时，太子俄然落井溺亡，时任皇后的甄太后便力拥我父皇为太子。”他语声淡淡，“我父皇并无野心，从未想过参与朝政，他只喜好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