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郡守缩了缩身子,一副‘迟误皇太后的盛服是要命的事,你不敢担,我也不敢担’的怯样,一声不吭。
甄府的翟总管?掌事嬷嬷天然是晓得甄府的权势,也晓得翟总管的为人,纵观朝野,鲜有人不顾忌。她在盘桓着。
甄灿烂漫不经心的接道:“掌事大人是皇宫女官,比你懂皇宫端方,你的危言耸听多此一举。”她话锋一转,“皇宫的防备森严,会比不了甄府?”
甄灿烂见状,担忧脱身不成后,必遭惨杀。她不能坐以待毙,干脆教唆一下,打抱不平的道:“掌事大人是皇宫女官、朝廷命官,翟总管你顶多是甄府的仆人,在郡守府衙,竟自作主张的对掌事大人下逐客令?”
翟宁悄悄喝采,事情败露后,看她如何结束!
掌事嬷嬷想了想,道:“也好。”
她的话似雨点般戛但是止,倒是砸到民气里一阵惊涛骇浪的翻滚。
掌事嬷嬷又一次细心的核阅着面前少女,她暖和和和,轻荏弱弱的,不卑不亢,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辞,真是赋性纯真使然?此话听起来,倒是痛快,内心舒坦。
半晌过后,仍然是沉默。
翟宁面色乌青,霾云积在眉宇,她……胆量真大!
面对迫不及待的催促,甄灿烂只是清浅的一笑,当真的道:“我并不是真的‘甄灿烂’。”
翟宁重重拂袖,明显也没有了耐烦,盛气凌人的冷道:“再不说,你就永久没机遇说!”
甄灿烂哼的一声,道:“谁晓得‘无色’染坊里是些甚么人,偷去了染技不说,如果有人暗中使坏,染不出应有的光彩,岂不有辱师颜。罢了,只当我不会染技。”
掌事嬷嬷也是惊奇,这少女好棍法,打蛇几次直打七寸。
“用穗染技艺制完盛服,有何夸奖?”一个安逸的少女声声响起。
四人当然不信,翟宁刚要说话,就见一个衙役奔出去,奔向衙堂,禀告道:“郡守大人,尚工局的掌事嬷嬷正在府外。”
她被围困在中间,群狼们冷厉而锋利的獠牙毕露,已建议打击之势。她心中不安,脸上一副平常神采,定了定神后,在当真的想着对策。
翟宁等人一怔,此少女真是机灵,三言两语就摆正了身份。
甄灿烂俄然心中一动,天赐良机!
世人神采不一。
“是。”甄灿烂跟上了脚步,缓缓的松了口气,幸亏掌事嬷嬷不是柔嫩寡断的人。柔嫩寡断又如何能成为正四品的尚工局掌事?
翟宁一时哑口,他再大的胆,也不敢拿甄府跟皇宫比。
乔郡守不冷不热的问:“掌事大人亲身出宫贴榜,是招何种贤才?”
夏季吹得紧了,在耳边呼呼作响。
顿时,统统的目光都堆积过来。
翟宁上前一步,冷道:“此少女是窃贼无异,掌事大人若无别的事,乔大人要接着审理甄府的盗窃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