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灿烂看也未看。

“跪下！”

“是吗？”甄灿烂缓缓笑了笑，渐渐的收网，“我随口攀陷董大人和二殿下的一面之词，大人如何就信了？大人洋洋洒洒的写供词，发兵动众的审询，莫非正中大人下怀的谈吐，才可托？”

“东营驿站数十条性命被多么技艺持何种兵器所杀？周遭数里有无可疑陈迹？茶城的郡守被杀时的人证物证安在？在天下药铺下达密令出于何种启事？可有详细檀卷？为何锋芒全指向我一人？”甄灿烂亭亭玉立，目光笃定，本要诘责李洪毅为何编好供状逼她招认，转念一想，事要一件一件的办，先脱身为上，“李大人，且不成听信别人的妄加测度而冤枉无辜呀。”

“是。”

甄灿烂道：“我有。”

算他聪明！甄灿烂很朴重的道：“大抵是这个意义，但是，驿站的官兵真不是我杀的！”

“不，”华宗平很难缠的模样，“我一个时候拿不到赏银，就跟着你一个时候。”

甄灿烂顺势一看，花腔繁多的刑具冰冷嗜血，令人胆颤心惊！随便使上一种，就能让人魂飞魄散，灵肉培植到只求一死！嘴再硬的人，也能被蹂-躏得让招甚么就招甚么。

“这里冷飕飕的，阴风阵阵，要站在太阳下暴晒一天，方能消寒，”华宗平看向身边的董弘川，“董大人，你说是不是？”

这无疑是在表示，堂内满是大理寺的人。

“先在此谢过大人。”

地牢。

“你是说董弘川结合某位皇子，行刺甄太后？！”狱官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如何还审出了意想不到的大事！

“是跟崇岫书院中行刺甄太后有关。”

李洪毅道：“一面之词，不敷以信。”

供状上写得很详细，写她在住进东营驿站后，因跟驿长产生吵嘴，失手杀死了驿长，担忧被问责，就将二十一名驿兵和住在驿站的三位朝廷命官一一殛毙，放火烧驿站，制造失火的假象。逃至茶城时，被茶城的郡守在顺福堆栈缉捕，为求脱身，残杀郡守及八名郡兵。逃至徽州郡时，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见药铺的大夫身单力薄，便将药铺的财物囊括一空。

“本官要重拟供状，稍候会在大理寺的公堂上由李大人亲审，你最好按你方才说的再向李大人说一遍，不然，本官会被责备办案倒霉，地牢里的刑具你必非尝一遍不成。”

“为太后娘娘寻觅穗染秘方为重，”甄灿烂泰然自如，“我深觉得这类诬告，自会有至公忘我的朝廷命官明断。”

甄灿烂只觉背脊冷飕飕的，大理寺就是如许审案子的？

“我奉太后娘娘旨意，跟董公子前去寻穗染秘方，当晚我下榻东营驿站，不知如何泄漏了风声，入夜，有百余名黑衣人前来杀我，我手无寸铁，幸运脱身，便一人去寻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