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院长大怒，从身后抽出皮质的鞭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气到甚么时候！”

“是我的忽视，”温和的火焰覆盖在他短短的寸头上，仿佛一只金饰修窄的手掌，温而不烫的热度重新顶一向浸蕴到胸腔，“在与总编联络时不谨慎被发明了。”

话音落下的一刹时，浅红的火影映照到全部祭室，庞大的焰舌舔舐着院长和保安落下的暗影，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院长正跪在邪神像前恭恭敬敬地磕长头，闻声声音后转过甚来。

乌黑的影子被火舌深深浅浅地舔舐着，一片片刮落浅淡的光彩，长长拖至角落的人形影子渐突变幻成诡异的形状。

凌厉的鞭影悍然划落，收回破空的啸鸣，只需一鞭就能让人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崔殷瞥了周身厉气猖獗涌动，双眸猩红不竭翻滚的黑影一眼，“幽灵杀人便会化作厉鬼，看来你早就做好憬悟了。”

轻缈的感喟缭绕在他的耳际，“对不起，没能做到承诺你的事情。”记者的声音仍然如影象中一样清澈和顺，仿佛夏季里生果糖酸酸甜甜的滋味，“不要惊骇，明天统统都会处理了。”

正中的一张面庞清秀，双目紧闭，口鼻渗血，恰是曾经卧底孤儿院的记者。

“你小子疯了吧，你看看她那双眼睛，那是正凡人，啊不，普通鬼的眼睛吗？！”蓝氧冒死摇摆还是挣扎着想往黑影身边冲的秦十六，诡计晃醒对方的神态。

预期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红烛的焰苗仿佛心脏跳动般收缩又收缩，收缩又收缩。

红烛被收缩的黑雾吹灭，祭台在满溢的厉气中摇摇欲坠，祭室狭小的门收回咔咔的破裂声。

浅淡的黑气逸散到氛围中，又很快顺着夜风消逝。

“去吧，像杀死我们一样杀死本身，像献祭我们一样将本身献祭给邪神……”祭室中回荡着低低的梦话，催眠般不竭反复，不竭叠加，直至轰然作响，炸裂在两人耳畔。

“大师，”蓝氧望向秦十六，声音颤栗，神采发青，“您晓得如何救下他吗？”

崔殷不发一言。

祭室点着火红的烛光，一尊金泥塑的邪神像安排在祭台前的高座上，青面獠牙，脸孔狰狞。

秦十六紧紧闭上眼，双手捂住脑袋。

面远景色突然窜改，秦十六和蓝氧上一秒还在乌黑的祭室中对峙不下，转眼头顶的月光已经散落各处，青石铺就的院子里蝉鸣声声。

院长和保安的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红光，瞳孔中间摇摇摆晃地映着红烛的焰火。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甚么吗？经历过的痛苦并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大人的渎职。”邪神像上的数十张人脸缓缓平复，本就支离破裂的邪神像也在一刹时轰然塌落。

她的脸上长着层层叠叠的脓疮，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腐坏腐败的创口。黄绿的脓液浸在她的衣服内层，洇出一片令人作呕的黏湿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