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踩着水边的鹅卵石，谨慎地探查起四周，这处倒不满是暗中的，几束光从洞窟上方的裂缝透出去，变成一层又一层的透明樊篱，只要些微尘漂泊此中，沉寂非常，倒有了七八分隐世秘境的模样。

跟玉牌相处久了，萧景也听出了另一层意义：“你是想让我出来看看？”

七墨已活了百来年，也算得上老妖精了，他自是看出了萧景的顾虑，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先前所说，一字一句，皆是发自肺腑，无半句虚言。道长如果不信，七墨这就立下心魔誓，以证诚恳。”

“我看啊，这灵兽也悬，指不定早死了。”玉牌猜测道：“灵隐山脉的灵气被焚道堵截，失了最大的依仗，这阵也就停下了大半。这几万年畴昔了，就是朱雀的寿元也该熬得一干二净了，何况是一地阶的灵兽，离了那灵气，它就是个空壳，不需数月，即会灭亡。”

玉牌在识海里辩驳道：“呸！哪个大无能事会这般粗陋，那清楚只是第一道禁制，这些妖修进不去就真当它只要一个了，你这点修为，如果碰上了甚么上阶阵法，上古符箓，还不得化成灰。”

“那是条巷子。”萧景说。

“你可知，我所见的是一道断崖，就在几步以外，携着水一涌直下，就像有三千尺那般高，深不见底。”七墨道。

萧景没有辩驳，他自知修为陋劣，跟玄宗历代内门弟子比起来，悟性更是差上了一截，更别提一身经脉难以存留灵气了。他虽入了内门，修为倒是诸多弟子中最慢的，但即便是如许，他也没停下修炼。青云子待他倒是不薄，为了保养萧景的经脉，几年里耗去的灵草药材就清空了内库。对此，萧景非常不安，他怕本身一事无成，终究只能逗留在无量境，既白费了青云子的支出，还屈辱了屠景峰的名声。

玉牌非常可惜地叹了口气，“我还没风俗跟你一道出门，唉……如果跟着离天，他准把这事儿给办成了，无需我多操这份心。”

话乃至此，七墨也就直说了：“现在灵隐的脉数枯萎，这宝贝已是没法自行炼化下去，倒是以接收本身精气运转，如此一来，不消百年，这东西便会枯萎而亡，力量大失。我需得神通之物才有机遇对于那焚天魔头，请萧道长来，恰是为了那取上古灵宝。”

“这是道聚灵阵。”玉牌说，它亦是飘在水中，边沿还泛着月白的微光。“阿谁上古修士也真是大手笔，竟然生生凿出了一条水道，供他这大阵运转。”

“那几个孩子太敬业了，如果平常手腕，我怕是摆脱不了他们。”七墨道，他沿着街道走了一会，也没有出城，反倒走道一偏僻的房屋里，那屋子残败不堪，只剩下腐朽了一半的大门，勉强地立在外头。但是就这么一道隔绝，竟是加上了防备阵法的，七墨废除了本身设下的东西，带着萧景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