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凭本心,叶朔对这个皇位是涓滴不感兴趣,他更但愿能同鄂勒哲一起自在安闲,在草原上清闲度日,而不是在这里同一干人勾心斗角,但是人生不快意之事十之*,如果放弃了这个他不感兴趣的位置,别说是他,连鄂勒哲,福康安,乃至是迁上天宫当中,方才被追封为皇后的额娘,亦会大受连累。
叶朔听他这番言语,面上也不由的一肃,道:“兄弟,有话直说便是。”
福康安倒是没留意叶朔的神采,他将手中的空酒杯置于桌面,右手重敲着桌面,眉头紧皱,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几次望向叶朔,又几次将目光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兄弟……”叶朔一边伸手给福康安斟酒,一边说:“你才回京没几日,不日就又要离京远行了,”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想起家在蒙古的鄂勒哲也是消息全无,不由的一叹道:“昔日我们兄弟三个在一起时,喝酒取乐,纵马狂歌,是多么的畅快;可惜眼下这景象,也不知何时我们能再聚在一起,如昔日那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醉不归了!”他说着,长叹一声,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此时叶朔尚不知,他的这个“好久”,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数月时候罢了。
叶朔听得眉头微皱,他微一沉吟后便道:“晓得了。本王这就随你入宫。”
他略一扫视中年寺人身后因他这一句话而暴露不善神情的侍卫们,道:“这位公公所言甚是,主子也听闻克日京中不承平,主子也带了几小我来,不如就让主子伴随王爷入宫如何?”如果放在平时,福康安毫不会做出这番行动,实在是彻夜之事过分诡谲,且圣上身边的侍卫他都极其熟谙,可本日来的,却都是些陌生面孔,他们身上虽穿上了黄马褂,但却有一种极难描述出来的感受。毫不是昔日在皇上身边扈从的那些上三旗勋贵之家的后辈应有的感受。
福康安点了点头,低低说道:“俗话说狗急跳墙,有些人不择手腕、费经心机才有明天的职位,他们获得动静后恐怕会铤而走险,会对兄弟你倒霉,你回京时候太短,信得过的能有几人?一旦有事产生如何是好?”
中年寺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主子很少出宫,富察大人天然不认得主子!”
福康安在一旁听得心中一跳:“王爷!”
叶朔的眉头紧皱起来,令妃对他动手已不是一次两次,固然大要上本身仿佛渐占上风,实则不然,正如福康安所说,本身回京时候实在太短,能信赖的除了身在蒙古的鄂勒哲外,便只要面前的福康安了。而福康安刚从吉林返来,顿时又被派往盛京,本身孤身一人在都城,如同瞽者瞎马,固然本身那便宜老爹暗中派了粘杆处的人庇护本身,鄂勒哲也放了几个蒙古侍卫在郡王府当中,但这毕竟不是万全之策,关头还是放在正大光亮匾前面的圣旨,如果十五即位,那在令妃的调拨下,本身必死无葬身之地;而令妃他们心中也必然清楚,本身即位之时,便是他们灭亡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