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笑道：“殿下在说甚么？奴婢并不是……”

春华不由讶然，不明白她为何说得这般详细、就仿佛当场瞥见的一样，喃喃答道：“是。”

蓦地之间，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满腔的恨意突然涌起，嘶声道：“他们如何敢……他们如何敢！”

……公主保护？

前次在朝堂上说过话后,的确在宫中掀起了一股风潮，大师都在悄悄推断，“肖似孟川”的刘颐究竟是甚么样的人。但是在亲目睹过她后，几近没有人会不绝望，那些因着孟川公主而生出的敬意和巴结，全数都因着她本身的仪态风采而烟消云散……刘颐并不对此绝望，因为没有甚么事情是能一蹴而就的。她本是南乡一村姑，只是幸运飞上枝头做了人上人，孟川公主倒是自幼金尊玉贵，她现在要向着青杳学习的东西，倒是孟川公主年幼时便撇下不屑的残存，两人本身便没有可比性，拿她去类孟川公主，不啻于以泥类云，不同却又何止云泥呢？

春华低着头，不敢看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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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唰地跪倒在地，膝盖与空中碰撞的声音非常清脆，可见跪下之仓促。她慌乱道：“殿下如何这么说？奴婢并没有……”

“又有甚么不敢的呢？”刘颐轻柔隧道，“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如果给了他们充足的机遇，便是连我阿父，他们也是敢去设想的。你们姐妹只是浅显宫人，他们又有甚么不敢做的呢？只是杀了一名宫女，便能获得一名忠心耿耿的棋子，如果本日被你得了逞，今后这类事儿，还不晓得会有多少，你且想想，这买卖划算不划算呢？”

“没有甚么对得住对不住的，若我处在了你这类情境，如果你阿妹换了我阿弟……恐怕不但是拿言腔调拨摸索，便是亲手杀人，又有甚么不敢做的呢？”刘颐柔声安抚着，眸中却有寒光闪过，“我晓得你并不是别人安插过来的探子，也没有另投别人的筹算，只是六神无主之下，乍然听到了一个主张，便如抓｜住了拯救稻草，下认识地去实施了罢了……但是有一件，我虽内心怜悯，却也不问你那么一句：我虽没见过死人，却善于厨艺，昔日偶尔臼些葱姜粉末去做菜，晓得如果那木杵捣入臼内，葱蒜虽不至顷刻间变成齑粉，却也会汁水横流、变得不成形状……我且问问你，我阿母既是正正地砸中了你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