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大大的白了他一眼,一溜烟儿又消逝在了密密的花树中,唯剩声音断断续续飘来,“大早上起来就胡乱冒烟儿,你才有病呢……”
看着坐在地上度量木桶,下巴抵在桶把上已然睡着的大男孩儿,他无法的浅浅一笑。为防弄醒她,先点了她的睡穴,退去了那双沾满泥水的鞋子,才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尘烟假装甚么都没闻声,持续往房间里走,悄悄恨得的是咬牙切齿,百里长汀,你个臭小子好好给小爷等着!
她真是羞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出来,忙不迭的停止着自我安抚,得亏啊,得亏有先见之明,在睡前吃了一丸药,不然,非得露馅儿不成。
“不过,话又说返来,尊主你也有不对的处所。”话痨这老弊端一犯,她是完整没有自控力的,“虽说现在是夏季,但雨水毕竟太凉,你那样站在内里,一旦激出弊端来,可谓是追悔莫及。这有些弊端,年青时是感受不出来的,但是,等上了年纪就要受折磨了。比方,甚么风湿骨痛之类的……”
尘烟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她那是出了一身的汗,“你个臭小子有弊端吧?大早上抽疯呢?”
昏黄的晨光里,落花在地上铺成了或粉或白或红的毯子,清风袭来,花香扑鼻,真让人提精力。
他没有顿时归去睡觉,而是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悄悄站在那边看着内里的雨幕。
“大早上的,你干吗呢?沐浴了?”尘烟揉搓着睡眼,看到她的脸上、衣服上都湿漉漉的,尽是起床气的嚷嚷道。
尘烟被噎,瞪视着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吃力的咽了咽唾沫,朝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身向房中走去,“我还得服侍主子洗漱呢,哪有那些闲工夫陪你个臭小子瞎玩儿!”
长汀在一株桃树上停了下来,从花枝中探出红扑扑的小脸,顺手抓了一把粉嫩的花瓣,远远的向他扬去,“你如何这么傻,看不出来我这是在熬炼身材吗?嗳,明天咱俩比赛有人拆台,要不,现在重新比一场吧,就比爬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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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寒在房中把眉间拧成了个大大的“川”字,方才那番报歉,他听着还是很顺耳的,可话一转,就又变味儿了。
她迷迷瞪瞪的坐起家来,看着床下那双沾满泥巴的鞋子,大脑一阵痴钝。
等尘烟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正巧碰到她从房后跑了出来,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已经候在外间的尘烟排闼走了出去,“主子。”
可那份滚滚不断并没有对峙多久,没有听众的单口相声,说着实在是无趣。
长汀又是吐舌,又是做鬼脸,顷刻间,人又消逝在了层层花树间。
除了被人脱了鞋子,竟然──还被人脱了衣服?!
隔壁的房间也静悄悄的,她冲房门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找到净水洗漱了一番,就开端了每天早上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