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再多言,就陪他们一起去。”皇上懒懒抬眸,看着阿谁红色的身影,幽深的寒潭中尽是阴霾。
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像此时这般想急于逃离过这里,就连一向最难割舍的那份感情,都变得微不敷道起来。
“要叙情,在鬼域路上有的是时候,唠唠叨叨的好不烦人!”皇后不悦皱眉低喝,眼睛却瞟向抱着何雨珊的皇上,妒火烧的她的手在颤栗。
龙椅上,皇上的双眼紧眯,肃杀、狠戾已难掩的倾泻而出。
严子穆唇角弱弱一动,目露些许笑意,声音低弱的渺不成闻,“我早就晓得……”
顷刻,众嫔妃的冷晒声、鄙夷声、斥责声连起。
“爱妃美意不奉迎,可见是多此一举。来都来了,那就等行刑结束后,朕送你归去吧。”凤眸里有笑,有宠溺。
她现在只感觉冷,乃至于冷的连腹部的坠痛,都变麻痹了。
双膝一软,她跪坐在了严子穆的面前,冷白的面庞正对向夏太后、皇上。
“皇上,云mm她不是那样的人,还请皇上三思。”雨嫔何雨珊的手搭在皇上的手臂上,身若扶柳的靠在他的怀里,一双妙目悲怜的看向那抹红色的衣衫。
“我先走一会儿,但必然会停劣等你。如果彼苍另有眼,就让你随我一起回到我来的处所去,我必然要好好赔偿你。”
皇上那幽潭古井般的狭长凤眸里,似是起了一丝波澜,可旋即,便又归于了冷寂。
“求主子三思!”尘烟亦跪。
云贵妃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在风雪中艰巨举步,乌黑的发丝跟雪花纠胶葛缠。
身后,那冷酷又似漫不经心的声声响起:“给朕杀。”
云贵妃用颤抖的左手掩了掩嘴,喉间微动,又将指缝里的一粒丸药偷偷吞了下去。
“我倒是晓得,你是面冷心热,在背后,最是护着我俩。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背后被贴了张癞蛤蟆的画像?那是我亲笔划的,然后二师兄给偷偷贴上的,我俩为此偷乐了好多天呢。”
四周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她那颤颤、尖尖的十指,向那张尽是血污的脸上捧去。
“爱妃,你如何来了?”
眼看着那副美好的画面移出了本身的视野,云贵妃将目光重新落向了那双血目上,声音悄悄柔柔,“大师兄,你向来最是严苛,记得当年在无忧谷初见你时,比见了师父还怕。二师兄他不敢与你靠近,不是不想与你靠近,他曾暗里里对我说,他每次见了你,就像是做贼的人被抓住了,心虚的很。”
这时,只听得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人墙再次被震惊,一个身着官服的年青男人寒脸大步直走,众侍卫拔刃劝止,倒是步步后退。
一个娇弱的声音飘飘入耳,云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是,并没有看向那片飘飘而来的翠绿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