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小二将两壶酒端了上来。严闻舟双手苗条,指节清楚,从他拿壶斟酒再到将斟满酒的酒杯递到我的手里,全部行动如行云流水,风雅至极。
我问媳妇你是女皇这么多人喜好你,你该如何办?
半晌后,温润的男声响起。
“只是……”
“只是甚么,”我诘问道。
我记得七年多前也有人曾对我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我道:“在宫中终归也是小斗,像百年前的女人们一样只能困于闺阁之间又怎能发挥拳脚呢?可一旦出了宫统统便分歧了。”
以是不必怕到时候疯言疯语,因为有人会拉住你。
谁料我们二人出了午沿街后,七绕八转竟到了另一条更加偏僻的街上,终究严闻舟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铺子前停下了脚步。
但他是严闻舟,几近完美的严闻舟。
他的酒量确切不好,才喝了几杯兑水的女儿红他便已暴露了几分醉态。
我本觉得像严闻舟这等人物宴客定会去尚香楼这类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再不济也该是都城里叫得上名号的处所。
那小我是我的媳妇,当时的我才方才醒来没多久,人间的统统于我而言是非常陌生。
而很多时候萧玄不跟着我,我反倒感觉更加安闲。
在我看来,皇夫也好皇后也罢,除了是君王的丈夫或老婆这一种身份,更是一项职位。
我道:“我说过喝酒本就是为求一醉。”
“放心喝吧,本日你不是一小我喝酒。”
严闻舟说到此,自嘲一笑。
随后严闻舟拆开了黄皮纸,拿出了内里的《后宫玉玦传》,一边喝酒一边大略地翻了起来。
我反问道:“喝酒不就是为求一醉吗?”
严闻舟这话说得极妙,就算我真嫌弃,当下也说不出口了。
看着严闻舟微眯的双眼,难过的笑容,我一时竟有些分不清他是在叹话本子还是在叹旁的甚么。
严闻舟摇了点头,说道:“我感觉这话本子里的女皇是真敬爱上了方玉玦,不大像扯谎,必定有些甚么别的启事才会放纵别人将方玉玦弄到这般地步。”
我晓得严闻舟不晓得完整情节,因而解释道:“厥后官方开端传播起六个字谶言“方氏男主天下”。”
严闻舟仿佛本想说些甚么,随即又摇了点头道:“没甚么。”
随即他指了指桌上的话本子:“我听人说这本话本子很成心机,是讲男人们的宫斗,我有些猎奇便买来看看。司马兄可曾看过?”
传奇本看甚么?不过两个字“利落”,像《后宫玉珏传》里方玉玦那么憋屈的男主实在少见,我一忍再忍看完前面,就为了看他历经险阻最后走上人生顶峰。
过了半响他感慨道:“这本话本子的确有点意义,只是结局仿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