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慌了,因为这不是尸抱船,十几具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浮尸紧紧跟着我们的划子,那诡异,言语没法描述。
“哥……”我的鼻子随即一酸,自小没了爹娘的人,又在江湖漂流这么久,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我说了得用老药吊命,就会有人不顾统统的跑去龙潭虎穴里替我抢药:“哥……你的腿……”
轰!!!
“船家,你这条船,我买下了。”庞独丢给船家三块银元:“这钱,够了吧?”
“这个……”楚年高一下晕了,结结巴巴干笑了两声,扭过身子就给了本身一嘴巴:“我的嘴如何他娘的这么贱……”
哗……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划子边的水面哗啦一翻,跟着水花的转动,我一下子看到水下浮上来一张已经被泡的发烂的脸。
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眼泪仿佛全都憋了归去,呆呆的看着庞独,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骨头都断了……”我只感觉心头的热气一冲,眼睛里哗的冒出一股眼泪,带着哭腔说道:“哥……”
“你爹是南边人?”
“浮尸。”我稳住心神,本身安抚本身,在河里行船,遇见浮尸是常事,
“哥,你饿么,我们另有干粮……”我扭头跟庞独说了一句话,他闭着的眼睛蓦地展开一条缝,冲着我悄悄摆了摆手。
“哥,水下有东西!”
“没有,没有。”我从速揉揉眼睛,笑着跟庞独说:“不疼……”
“不是我说。”这个叫楚年高的俘虏瞅瞅我,又抽抽鼻子:“你从我家拿走的这些药,不必然都合用啊。”
“如果我瞧的不错,你身上有毒。”楚年高的眼睛固然小,但真睁圆了,目光倒是烁烁生光:“是甚么毒,我瞧不出,但这个毒透过皮肉脏腑,直接渗到骨子里去了,凝而不发,你想拿老药吊命,这是没错的,可不知药理,甚么药都乱花,只能适得其反。”
说着话,楚年高从我们抢来的药里选了几样,跟我说,用这些才对我有好处。
“如何说?”
“够是够了……”老船家拿着银元,还想说甚么,但是庞独不啰嗦,硬架着俘虏登上划子。我在货船上跑了几年,驾船还是在行的。
一转眼的工夫,从水下起码浮上来十五六具浮尸,这些浮尸聚而不散,围着划子浮了一圈,船在行驶,浮尸也跟着船一起漂泊。
“哭甚么哭!”庞独不耐烦看我掉眼泪,啪的甩过来一巴掌:“我还没死!”
划子逆流而下,一向到这时候,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去。天气亮了,我瞥见庞独斜身靠在船上,悄悄扳了扳受伤的腿,眉头不易发觉的皱了皱。
我和庞独带着这个俘虏,从镇子一向退到河边,傍门的人是没追上来,这让我稍稍放宽了心。
哗啦……
“不是我吹。”楚年高一提及这个就眉飞色舞:“我不是大夫,瞧病这些的我不在行,但提及识材辨药,放眼全部大河滩,强过我的,怕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