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叶卿买了两支笔，原是想着陛下必然会帮皇后写字，不然那么多的往生钱，不知要写到何时去。

苍郁望着他手中飞扬出去的黄土，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

宅兆明显已打扫过，四周都很洁净；坟前已备好了燃着的炭火、线香、往生钱和金银锭子，别的另有个盖得密密实实的食盒。

姬杼则赞美地点头：“朕只想着要帮皇后，倒没想到这个，还是元校尉心细。”

“呸呸呸！不准再胡说！归正你给我戴着，不管如何也不准取下！”苍郁瞪他。

“叶校尉，寻个就近的处所买笔墨。”姬杼对站在不远处的叶卿号令道。

“他们敢说？”姬杼横了两人一眼。

安然符……若不是他执意叫苍森监军，又何必去求安然符。思及此，苍郁内心的愤懑不免又升了起来，不免情感降落了些，面上也懒于再粉饰。

苍郁一张张地剥下纸钱，写上新香字样，偶尔抬眼望一望姬杼。偶然他合法真磨墨，偶然停下来看苍郁写字，偶尔也会对彼苍郁的目光，便对苍郁会心一笑；苍郁则用心移开眼，而后偷看他恼羞的神采。

苍森回了府里，见程康在院子门口直打转。程康一看他返来了，当即迎上前去，小声道：“方才陈嬷嬷又来了，说是……那位叫您明日必然要畴昔见她。”

“你眼里只能有我。”她对苍森说，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脉脉含情，却又狠厉非常：“除了我，不准你再护着别的女人，也不准你再碰别的女人。若谁敢再勾引你，我亦不会放过她。”

苍森便知本身作了监军的事被崔怜晓得了。自从纤纤那件事以后，崔怜对他便更加着紧起来，更不准他再碰别的女人，通房也不可。

一向写到午后，苍郁终究写完了全数的新香。用泥土压了一些在坟头，烧了一些在坟前，又烧了些没写字的往生钱给阿爹，苍郁抓了两把土洒在坟上，祭扫这才算完了。

姬杼正学着她的模样敬香，只不过他是站着的――即便是皇后的生身父母，也接受不起他的膜拜。官方祭扫与皇室祭扫全然分歧，且各地民风分歧，他还是头一遭学人做这类事，慎重里不免感觉新奇，见苍郁俄然停下了，便问她：“如何了？”

“阿郁曾说想到母亲坟前敬一炷香，早该带你来，只是一向被其他事情担搁。”姬杼在她耳边轻声道：“四周已经叫人围了起来，不会有其别人出去。”

她眼眸里有着令人惊骇的癫狂，不能容忍任何别的女人在苍森眼底留下浅影。为此她比之前更加频繁地召苍森前去，不管他有空还是忙着，如果苍森不肯，便威胁说他将再也见不到她。

苍郁侧首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柔嫩轻浮的绣鞋徐行踏过微润的泥土，踏上石块新铺的路，素色下裳拂过路边青嫩的草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