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服侍着的宫人便看了一眼姬杼。
“无妨,贵妃好好静养,诸事切莫挂怀。”苍郁说着,感受两道视野扫过来,她侧过甚去,心虚地对上姬杼的双眸,感觉那眼神满含讽刺。
为首的两名近侍难堪地望向姬杼,姬杼微微点头,他们便退了下去,由着姬杼和苍郁两人沿着门路爬上假山。门路窄而陡,也无护栏,苍郁怀着苦衷分了神,踩空了一步,几乎滑下去;颈后衣裳一紧,倒是姬杼伸手提住了她。
姬杼嫌弃地往中间挪了一点,并没有轰她下去。
沈嬷嬷方才对她说,要她以元贵妃身子太弱才被累倒为由,同姬杼说要拿回后宫大权,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元贵妃必然没有借口推委。
待元贵妃说完“嫔妾送陛下,娘娘”,姬杼就大步走了出去,沈嬷嬷不满地推了苍郁一下,要她从速跟上去。
她这边还在纠结,沈嬷嬷可站不住了,老着脸皮道:“娘娘,您出门前不是说有事要同陛下说么?正巧陛下在呢,老奴看一并说了吧。”
只听姬杼说道:“太医叮嘱贵妃好好歇着,朕与皇后不打搅贵妃歇息了。皇后,走吧。”
嬷嬷答道:“太医已看过了,说贵妃前些时太劳累,前日变天传染了风寒而至,须得卧床歇息一段光阴。”
苍郁笑了,眉眼弯弯:“陛下觉得,臣妾是该要呢,还是不该要?臣妾真是难堪极了,臣妾既不但愿贵妃一向病下去,也不但愿有人得了那东西后拿去作歹。可人间从无双全法,总得挑选保全哪一个,臣妾痴顽,恳请陛下指导。”
元贵妃早不病,晚不病,恰好沈嬷嬷焦急拿回大权时就病了?宿世苍郁才入宫就强行夺回了大权,可没有抱病这一遭。
“梦里的老妇人还说,那人的目标是贵妃手上不属于她的东西,如果贵妃情愿双手奉上,病天然就好了。”苍郁抚着袖口上纹着的凤凰图案,缓缓道。
姬杼淡淡道:“走吧。”
沈嬷嬷说得不错,这确切是很好的机会,不过好得也太偶合了点。
“老妇人说,若不是臣妾想要的,便是臣妾身边的人想要了。如果不给他们,贵妃就得一向病下去;如果给了他们,他们便会拿来作歹。老妇人说到这里,问臣妾究竟想要还是不想要。”
听了她这番话,姬杼神采冷了下来:“看来皇后并不但是会哭,倒是朕小瞧了你。”
“臣妾不止会哭,也会笑,还会恨。”苍郁把“恨”字咬得极重:“有报酬了一己之私将臣妾困在这里,觉得臣妾无能抵挡。蝼蚁聚力尚能溃千里之堤,臣妾偏要让他们看看,恨到深处时,再纤细的人也能颠覆他们遮天之手,教他们再不敢枉顾性命!”
以是她才不肯意当着元贵妃的面说出来,不想让元贵妃认定是本身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