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野菜我虽叫不着名,其味就是微苦,说它平淡,因为大师就没有放油。不过沸水一沸罢了。任何菜若以大师取材之道,那是强求不来别的滋味,统统都来自本心。如同人生,该是甚么就是甚么,强求不来。”锦曦淡淡地说道。
锦曦摇点头:“真是可惜,如何俄然的就跑了只鸟出来呢?”
李景隆看看天气已近中午便道:“上山锦曦怕也累了,我们去吃这里的素斋。”
“锦曦为何道微苦平淡呢?为何不说暗香回味?”
李景隆一袭天青长衫,带着一身儒雅隽秀,含笑站在寺院门口。
他细细看了好久,鉴定是水潭下必有出水口。想起锦曦不会水,朱棣必是亲呢地拉着她下水,李景隆内心就难受得不可,一个猛子扎进水潭,摸索了好久,终究发明潭底的洞口。等追到二人落脚处后,他遗憾地想,若不是被锦曦布下的陈迹引错了方向,他何至于站在西南山头远远听到东南的狼啸感喟呢。
此时恰是上午巳时,夏季的阳光垂垂浓烈,又顺着山风与绿意照在身上格外舒畅。锦曦上山有些出汗,悄悄站了会儿,汗水干了,被风一吹很舒畅。望着李景隆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是啊,我痴痴的看了好久,看到天气快暗下去看不见了,嗅到兰的芳香,这下起意想带它回家。”李景隆目光闪动地落在锦曦脸上,内心感喟,她可真是纯真。任她心机紧密,也绝想不到他便是密林中的青衣蒙面人。
“锦曦此言差矣,兰之一物最是沾不俗物之气,朱紫流浪,再养也难掩其伤。”
寺院后山搭了间竹亭,李景隆耐烦地奉告锦曦:“怀素大师的素斋普通人但是吃不到的。满是山中野生的,大师只取善于天然之物。他说统统有因有果,天然循环。你尝尝。”
锦曦笑道:“李大哥爱兰如痴,锦曦自弗不如。”
那日,他说是去名山,却转折跟着朱棣,是以不测救下吕太公等人。然后紧跟着追进了鸡公山,搜遍密林也没有瞧到他们的下落,第二日当他走到潭水边上百思不得其解时,水潭边上的一丛幽兰引发了他的重视。那是丛浅显的夏兰,认出来后他本不在乎,回身的刹时,他愣住了脚步。
李景隆看了她半响方浅笑着说:“黄冠兰是夏兰的一种,花色如蜜似绸,花形如冠,叶茎纤细苗条,望之如一贵族闲庭安步……只可惜,它长在险峰幽石缝中,我正想前去谨慎挖下,不料一只鸟俄然飞来,一爪踩在兰上低头啄食,肉痛之余,又悔怨为何没有早到半晌。”
锦曦自向来了这里,感受心便静了下来,挟了一筷子吃了眉梢一挑:“微苦,平淡,我很喜好。”
山间溪流汇入潭水,为何潭水不见起伏?
“黄冠兰是甚么模样?我如何没有传闻过?李大哥挖到了么?”锦曦猎奇地抬了脸看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