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接连被顾柔嘉下了两次脸面,杨江蓠本就恨得要死,现下又给完整疏忽,一时候更是心中憋屈。指节都捏得发白了,但到底不敢透暴露半点来,牙都咬酸了,这才沉闷的坐下,不发一语。
这姐妹俩都是美人。
那是顾柔嘉的亲姐姐,贵妃顾晏如。
姐妹俩久不相见,见了面不免动容,待顾柔嘉叫出“姐姐”二字之时,已然泪眼婆娑,顾贵妃笑得愈发美了,取了绢巾给她擦洁净脸儿,才笑道:“还哭呢,见了我就哭,今后我可再不见你了。”
“朕既是夸你,你天然是当得的。”天子笑道,目光再次将顾柔嘉重新打量到尾,愈发感觉她的确貌美,固然比起顾贵妃清丽卓绝来,显得些许艳俗了,但正因素净,才更显逼人。
天子目光当即炽热了起来,笑道:“久闻顾家女儿皆是貌美,小娇客年事虽小,但也是个不成多得的美人,来日大了,必将也是如贵妃普通容色倾城的女儿家。”顿了顿,他声音愈发轻柔:“你几岁了?”
她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女人,天子的眼神那般热切、露骨,让她感觉仿佛是从冰窖里被捞起来一样,周身都透着寒意。
“岂有木讷之说?朕也是爱极了你的温婉。”天子笑得和顺,见顾贵妃含酸的小脸,心中好似给猫爪子挠了一下,抚掌大笑起来:“好个小丫头,平日里见你漂亮得很,本日朕不过夸奖了你mm两句,便捻起酸来,当真这般吝啬,那朕今后再不夸旁人,只夸晏如可好?”
姐妹俩说得热切,浑然健忘了本身身处北风中普通,吉利笑得愈发安闲,恭敬道:“贵妃娘娘请,陛下、皇后娘娘还在此中等待顾女人呢。”
许是看出了顾柔嘉心中所想,这黄门内侍笑得非常恭敬:“顾女人,主子吉利,是陛下贴身的内侍。主子奉陛下口谕,前来请顾女人移驾。”
当时顾柔嘉不懂,厥后年事渐长,也明白姐姐的无法。这世上没人敢对天子说不,这天下都是天子的,女人天然也一样。厥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姐姐了,就算是姐姐召见,也向来不让母亲带上她,即使每一次返来,母亲总会给她标致又别致的小玩意儿,说是姐姐给的,但顾柔嘉还是又气又无助,认定是姐姐不疼本身了,哭了好几场后,矢语发誓,说本身再也不要理姐姐了。到了早晨,又本身蒙着小被子,哭着说驰念姐姐。
自姐姐进宫后,每一次召见,都只命母亲进宫去,向来不带顾柔嘉,顾柔嘉彼时又气又悲伤,感觉姐姐不肯喜好本身了,厥后垂垂长成了,倒也不再想着这些,只是愈发的思念起姐姐来。她只记得母亲偶然返来,提及姐姐寝宫外开满了莲花,香远益清。
宿世,终其平生,她都未曾再见过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