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快请起。”柳瑶华上前虚扶，“嬷嬷如何本日会不足暇过来？”

不过几句扳谈，天气更加晚，李嬷嬷送了宣楚帝出去，折身回了宫正司。

第二日一早，外务府督办刘全便亲身带着十几个宫女寺人来华羽宫，让宁妃遴选几个能用的宫人――华羽宫本来的宫人，已经被宣楚帝全数打发去了别处当差，

而刘全之以是急仓促带了宫人赶来，不过是因为今早上宫中的闲话。

柳瑶华被宣楚帝特地驱逐，又让宫人当天送回华羽宫来的事，在宫内不胫而走，大师表神态度如何，自不必提。而柳瑶华望着轿外疏朗夜空，心也渐渐沉淀下来，宫道喧闹而幽长，好似长开大口的怪兽，只等着将统统人吞噬。

司琴与司书、司画，才因为柳锦华的迁怒而受伤，现在伤痕还未曾全消，又再见血――说话都吃力，而司书方才来拉司琴时，手指全都青紫乌黑，皮肉都绽放，连药膏都还未曾涂抹――侍画曾说，他们这些奉侍主子娘娘的宫人，身上最怕存有异味，惹了主子嫌。

柳瑶华漾起一丝怠倦的笑：“是，本宫返来了。”

排闼入了阁房，柳瑶华才悄悄呼出口气，无法、心伤，另有些甚么情感一起涌来，却都不敷以描述她现在的表情――华怡夫人怎会放弃这么好的逼供夙敌侍女的机会？

柳瑶华悄悄叹口气，仿佛要把肺部统统浑浊之气全数吐出，身子跟着轿撵颠来荡去，思路也随之高低起伏。

“娘娘……”屋内有人排闼而出，发明单独站在天井中的宁妃，声音里带着欣喜微微发颤，是入宫后一向陪在身边的司琴。

没心机去想宣楚帝派他、乳母来此作何，柳瑶华只淡淡看了李嬷嬷一眼，再无昨日听青楚说其乃侍画乳母时候的感情，来者即收，柳瑶华适应采取，顿时便要安设几个新来的宫人，顺带指导他们常日都要做些甚么。

却不料，一向沉默张望不语的李嬷嬷此时开腔，朗声扣问：“娘娘，不知华羽宫本来宫人现在那边？”

柳瑶华只抿抿嘴，并不言语，只挑了几个宫人留下，便让刘全归去当值。李嬷嬷虽强势，可宁妃挑宫人，并不插嘴多说一个字，非问不语。

柳瑶华梗住喉咙，只感觉那边涩涩的发堵，只余下心伤一叹。

现在华羽宫缺的人手可不是一个两个，不说当今一个内监都无，就是掌侍宫女、一等大宫女的份例早就该备上的，何如之前宁妃职位难堪，刘全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现在可分歧了，皇上叮咛，太后点头，宁妃的职位……

华怡夫人早早就派人宫人来给宁妃赔罪，倒是被柳瑶华直接拒之门外，未几言语，冷但是立。

李嬷嬷上前不卑不亢向柳瑶华施礼问安。

柳瑶华忙阻了她，可出现的笑意都发苦：“本宫没事，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半夏从速去宣太医过来吧……你们身上的伤都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