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两边各自给对方扣帽子的本领都很大。

又批了会儿奏折，纪无咎伸展了一下略微生硬的身材，也要寝息了。几个宫女轻手重脚地服侍他上了床，放下明黄色的床帐，帐顶的流苏随之一阵轻摆，垂垂地又规复安静。两人安稳的呼吸声相互交缠，像是两条沉寂的小溪交汇碰撞。帐外只余一盏阴暗的纱灯，红色的烛光摇摇摆晃催人入梦。

“甚么梦？”

房间内，叶蓁蓁神采恍忽，像是在回想甚么。素月不知昨晚产生了何事，但是一想到叶蓁蓁的性子，不免担忧。她笑问道，“娘娘，想甚么呢，这么出神？”

但是现在究竟摆在面前：他兴趣来了，没把持住，并且确切舒爽到了……

固然头天早晨几近没睡甚么觉，但纪无咎一夙起来时仍然神清气爽。冯有德瞧着，皇上本日的神采倒是比前几天都好了些，不虚不燥，想必是这些日子的食补起了感化。

不知过了多久，叶蓁蓁困得下巴一点一点的，但是纪无咎没说困，她也不好先去睡。厥后实在受不了了，她眯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纪无咎，发明他也在看她。

室内，昏黄阴暗的烛光犹自不知倦怠地摇摆，沉寂好久的丝滑床帐却俄然颤栗起来，如一道明黄色的瀑布，不住地流泻翻滚，溅起一阵阵粗重的喘气声，环绕不断。

体内的血液仿佛热了起来，号令着想要沸腾。固然腿上的手已经分开，但是那边被抚摩的感受却残存下来，挥之不去。

纪无咎只得一把扣住她的手。他的脑筋里缓慢地闪过一个动机，因而抓着她的手放到她本身的腿上，叶蓁蓁用力地抓了几下，终究温馨了，眉头伸展，沉甜睡去。

纪无咎低下头，又提起笔来，一边写字一边说道，“皇后累了就先去睡吧，不消管朕。”

纪无咎哭笑不得。

“娘娘想吃核桃了？奴婢这就让人端些盐焗的核桃仁儿来。”

以是纪无咎此举是明摆着给方秀清套了个圈儿，先提早警告一番，奉告他天子陛下的底线在那里。

她生硬地看着纪无咎，“皇上，我现在这模样……”她没往下说，目光落在伤腿上。都已经是伤残人士了，您就不要来折腾我了吧。

***

公然是腿上痒，挠错了。

也许是安眠穴上被按的那几下另有些余威，以是纪无咎起床的动静没有吵醒叶蓁蓁，素月想要唤醒她，纪无咎挥了挥手，让素月悄悄放下床帐。

“……”

纪无咎听到这里，回身就走。他虽脚步略有些踉跄，却走得极快，冯有德小跑着跟上他，偷眼打量圣上的神采，仿佛……有些生硬？仿佛在强自忍耐着甚么……

“回皇上，庄妃本年也做了，只是……都被皇后娘娘吃光了。”

“我梦到我有两个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