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晋王与昭和公主，天子与皇太子这对父子之间，总少了些密切，可即便如此，也不会毛病到他赏识、看重这个儿子。

“父皇，我想去看看母后，”她哽咽道：“我们一起种的海棠着花了，她都没有见到呢……”

乔毓被拎到座椅上, 就跟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似的, 无精打采的开端用饭。

其他几民气下一喜，诘问道：“果然听过？”

“畴前我们太小，无能为力，”皇太子垂下头，神情涩然，笑中带泪：“现在，要变成我们来庇护你了，阿娘。”

天子垂眼去看那串紫檀木珠，道：“此事古怪，这珠子也古怪，我感觉，破局之处或许就在湘南。”

高庸是跟从他多年的亲信，晓得他现在心境不定，便未曾滋扰，叮咛殿中内侍退下，单独守在一边儿。

天子盯着她那副肖似母亲的面庞看了会儿，心下唏嘘，却浅笑道：“父皇没事，只是有件事情，想同你们说。”

常山王妃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哪儿来这么多话？快睡吧。”

他顿了顿，又弥补一句：“不过，其他几位殿下也接到了传召。”

晚间入眠之前，乔毓前去沐浴，出来以后，常山王妃又帮她在伤处上了点儿药，弄完以后，才催着上塌安息。

乔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儿, 和顺哄道：“四娘还小呢，你们别总凶她，小孩子爱玩也是平常，过几日得了空，再同你几个侄子出门打猎玩，好不好？”

卫国公还记得傍晚时分，她对天子的顺从，若说是送到皇后起初住过的院落里，恐怕她会多想，感觉自家人想拉拢她跟姐夫，为此生分。

晋王吃了一惊，怔楞一会儿，又道：“但是，母后不叫这个名字啊。”

女婢们将外间的灯熄了，放下纱帐，床榻内那一方六合便喧闹起来。

如此过了半晌，天子才笑了一笑，道：“新武侯府除爵，府中男人尽数去官，打发他们到凉州去吧。”

“阿娘，你不要总摸我，”她细声细气道：“好痒的。”

天子并不对后代们现在的狠恶情感感到不测，他将腕上那串紫檀木珠取下，行动轻柔的摩挲着，道：“她过世的第二日，本来存放于梓宫中的身材，便消逝了。”

这句话落地，内殿当中仿佛失了声响，唯有骇怪这一种情感得以保存。

“我说，明天我见到你们的母后了，”天子安静的看着他，反复道：“她很好，我将她送回乔家去了。”

乔老夫人欣然笑道：“好。”

……

天子略微深思，悄悄笑了起来：“这就要从她在大慈恩寺下的河边醒来讲起了……”

“怪不得外祖母说母后年青时候是混世魔头呢，”秦王点头发笑，道：“如许的脾气，真是了不得，一个不谨慎，怕就要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