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骂了一句“蠢”。

大水漫到了战马腿弯处，战马烦躁跺这蹄子，想往高出走。

叶建南脑中灵光一闪，喝一声：“有了！”

顾临渊透过层层雨幕往激流对岸望了一眼。

萧珏眸色冷了几分。

这一问，还真有人情愿前来忙帮。

是啊，他们之间，还能有成果么？

顾砚山，舍弃了本身的独子。

他身量九尺不足，一身明光铠甲，脸上线条极其结实，蓄了髯毛，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粗暴。

很快就有将士呈上弓箭。

这番话刹时激起了顾砚山手中将士的士气，八万将士同仇敌忾大吼：“擒安王！灭反贼！”

顾砚山衰老的面庞一派严峻之色，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极深，像是深深切入碑文的字符普通，持重而严肃。

安王见顾临渊盯着那顶青蓬马车，晓得他是在看苏快意。

“朝野皆知，我儿早已在年前战死于关外，埋骨风沙大雪当中！哪怕那一战惨败，他也是为保卫大翰而死！无愧君王，无愧天下百姓，无愧顾家列祖列宗！尔等鼠辈，休得妄言！”

雨下得极大，几万雄师在这阵势稍缓的坡地上布阵，脚下没过量久就滚起了黄泥浆。

他转而又派人去哀鸿那边问，生在江南水乡，靠水上工夫过日子的人，水性可比军中人强多了。

顾砚山手中除了他本身的几个亲卫，无人晓得顾临渊还活着。

统统将士身上都淌着雨水。

两军如果在这时候开战，只怕届时还没被敌军杀死，就先被大水冲走了。

老鱼头笑道：“我如果这点本领都没有，也没脸在店主手底下做事了。”

萧珏那边陡坡有滑坡的趋势，他也命令让将士们先回营地。

他视野往中间布阵的军队扫了一眼，道：“找个嗓门大的出来。”

蓦地间，他瞥见了边上还没来得及被运走的弩车。他想起之前叶卿同他讲浮桥搭建之法时，定位两根主绳索常用的穿刺法。

顾砚山瞳孔里有大河大山，目光刚毅严肃，强压着那一份悲切。

温热的鲜血喷了安王一脸。

萧珏一身玄金战甲，坐于汗血宝顿时，摆布两侧的亲卫举着华盖，为他掩蔽这瓢泼似的大雨，但结果甚微，他身上还是被雨水沾湿了一大片。

骑着一匹青骢马在萧珏左火线的王荆有些汗颜道：“卑职也是方才获得动静，顾临渊打晕看管他的侍卫，连带暗处的影卫也被他放倒，这才逃出去了……”

王荆面色也有些庞大，更多的倒是敬意。

顾临渊双手被绑在刑架上，没法下跪，他嘴唇翕动，连站在他边上的安王都没听清他说的是甚么。

他跟王荆打了声号召，让兵士把那辆弩车运到水边上，在大型上绑了一条健壮的粗麻绳，再把箭头射到那边一颗大树干上，这头也把绳索牢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