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擦嘴角的点心渣子，站起来：“时候不早了，六殿下，奴婢得走了。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奴婢这几日恐怕没空过来了。”

“影，你说这个小宫女归去后会挨罚吗？”

“不过是几块点心，用了也无妨，这个山药糕和茯苓饼，味道很好的。”宫怿捻起一块儿，递了过来。

宫怿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玉，晶莹剔透，泛着一种温润的光。如许的白，让他乍一看去像尊假人，特别是没有情感表示的时候。

宫怿接过茶来，啜了一口。

殿下笑得真都雅。

见此，秦艽只能接过帕子，将盘中的点心包了起来。

可惜时候有限，她只能待一会儿，就必须归去了。以后她又来过两次，六皇子每次都在，等着她给他讲击鞠的场面。

见他容色暗淡，秦艽道：“六殿下如果想晓得，奴婢能够讲给你听，这两日有人在球场练球。不过明天不可了，奴婢不能出来太久，等奴婢归去后当真看看，明天来给六殿下讲可好？”

木亭旁的树梢俄然颤栗了一下，宫怿‘看’了畴昔。

秦艽一面啃着点心，一面看着他笑，眼神又恍忽了。

因为行动仓猝，不谨慎碰到了他的手，秦艽手一抖，点心掉在地上。

“六殿下，那奴婢走了。”

宫怿游移一下：“你是不是看过演义小说？”

宫怿嘴角蔓起笑：“我见你讲这些，有种听人报告义小说的感受。”

“这个――”

“你在球场亭洒扫，传闻那边是打马球的处所，你晓得马球是如何打的吗？”

秦艽抢先他一步，把两个碟子都捧了过来。

只需用左手悄悄一触，右手便可顺势拿下，不着陈迹。

“那两盘点心加起来有很大一包，现在天热衣裳穿得薄，她没处所藏又舍不得扔，吃又吃不掉，必定会被人发明。”

见秦艽不说话，宫怿体贴道：“也是难堪你了，你恐怕还没给人讲过这个。”

她曾在紫云阁听人给六皇子讲过演义小说，演义小说里武打场面狠恶，恰好合适了击鞠的狠恶，然后她就现学现卖，遵循演义小说里的表示体例，用说话把场面讲了出来。

第二天她践约而至，六皇子竟真的在，她就把看到的那些朱紫们练球的场景讲给他听。

以后，等秦艽已经远远跑开，转头往亭子这里看时，脑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动机。

“装？”宫怿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递畴昔：“用这个。”

*

宫怿神态安然，微微侧着脸：“你是不是怕‘点心掉了’，震惊我心中不舒畅的处所，以是用心做出此番行动，既逗了我笑，又把话题岔开了。”

“部属不知。”树梢上明显没人，却有男人的声声响起。

……

秦艽干笑道：“奴婢真没有啊，这点心真的很好吃。奴婢都有点舍不得吃了，等下都带走，拿归去渐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