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葭一侧身,顺势站了起来,避开了这婆子的自来熟,朝着胡氏笑了笑。
“瘦些好,你看城里的朱紫们,哪一个不是弱柳扶风、纤柔弱质?”殷盈嘴上虽这么说着,却到底不舍得方才病好的女儿,又拿了一块芙蓉糕,“给,吃吧,再让你馋嘴几日。”
这不测换魂一事,就算韩宝葭上辈子再聪明过人也没预感到,这几日精力都有些恍忽,再加上殷家的饭食也不如何对胃口,吃得未几,早上也就随便用了点稀粥和小菜,此时一听杏儿如许问,韩宝葭便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有甚么好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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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蕤,看小舅给你带来了甚么?”他裂开嘴笑了,暴露一口白牙,朝着韩宝葭举起了手中的篮子。
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院子的门一开,一小我高马大的青年男人急仓促地走了出去,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长得浓眉大眼,五官不像殷盈那样精美,却也俊朗周正。
殷盈正在屋里清算衣物,闻言便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道:“你娘舅过会就会返来了,必然给你带了好吃的。”
她这些年鲜少有如许的闲暇光阴,目光落在那花蕊上有些痴了。
“老太太今儿个如何还没返来?这都快晌午了。”
落在殷颢眼中,天然就是自家小外甥女娇怯怯的馋嘴模样,他过了春节就跑到外埠收货,昨儿个才晓得韩宝葭差点没了又好了的动静,急得嘴上都起了个燎泡,孔殷火燎地赶回冀城,想起外甥女喜好吃零嘴,特地拐了个弯,去浮白居等来了这一笼十二香。
杏儿“咯咯”地便笑了起来,扬声道:“夫人,你瞧瞧,一说好吃的女人就精力了。”
一旁殷颢被她叫得内心绵软,把整盒都往她怀里一塞:“放在屋子里渐渐吃,都是你的。”
“你看看你,这几日一向都一小我躲在屋子里,人如果舒坦了就到外边逛逛,再不济在院子里坐坐也好。”殷盈心疼地捏了捏女儿的面庞,女儿本来就身子不好,也就只要这面庞还看上去丰腴一些,现在倒好,连这点婴儿肥捏上去都没了畴前的软糯弹性了。
胡氏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责怪着道:“你呀,好了一点就想吃肉。”
殷盈一下子接了过来:“这可不可,娘给你收着,一天吃两块。”
“二女人,这些花生皮你可不能挑开,大夫说了,这个吃着好。”
翻开盒子,只见上面一层摆着莲花饼、芙蓉糕、千层酥……一个个都精美得很。
院别传来了一阵说话声,胡氏返来了,身边陪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一起谈笑着走了过来。
“粉蒸肉?”韩宝葭脑中恍惚地掠过一道菜名。
能换一种活法,何尝不是一种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