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有事分开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歇息,”丁柔含笑着道,“我这便叫大夫过来替夫人复诊。”
她半撑起家子,朝着四下打量了半晌,只见屋中装潢富丽,床架子上雕着龙凤呈祥的花腔,薄薄的锦被绵软,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一派繁华模样。
她设想中的相逢, 是回到都城择机和卫简怀见面,主动坦诚她宿世的身份, 两人在情义绵绵的对视中尽释前嫌。
丁柔不敢再言,敏捷地退了下去。
他如此煞操心机,盼着能打动这个女人,成果却只换来一句共度余生。
卫简怀摆了摆手,表示她下去,丁柔怔了一下,她是刺史令媛,兼之才貌双全,在这南安城中很有才女之名,谁见了不朝她笑容相迎?本日奉父命前来伴随这位四公子的家眷,被父亲再三提点,内心晓得这位四公子来头大得很,却也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轻待。
在踏入这间屋子前,他几近是咬着牙发誓,此次一见到叶宝葭,必然要好好地奖惩她,然后把她绑起来,紧紧地锁在他的身边,再也不准她分开半步,任凭她说甚么好听的谎话,也一个字都不要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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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宝葭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陛下……我……”叶宝葭的手绵软地搭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凝集着仅剩的力量,“我没想……分开……我……想返来……”
可她没有其他的挑选。
共度余生。
内里齐刷刷地站着两排大内侍卫,陈恩和谢九琨被五花大绑着,扔在了院子里,脸上身上都带着伤,一见叶宝葭被卫简度量在怀里,谢九琨吼怒了一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杜大人奉四公子命却办事了。”那人恭谨隧道。
他嘲笑了一声道:“如何?心疼了?放心,只要你不逃,他们就能活命,你如果再敢分开半步,人头落地的就是他们!”
叶宝葭痴痴地看着他,眼中出现一层水意,轻声道:“陛下,实在,在明山行宫的时候,我……我曾经替陛下备过一件礼品,却因为一向羞怯,不美意义拿出来。等那日惊魂后我才恍然大悟,很多事情,如果当时不做,是要悔怨一辈子的。”
想起曾在卫简怀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下棋,叶宝葭大窘,抬手将棋局撸得乱了,旋即在卫简怀身前跪了下来,轻声道:“我……畴前欺瞒了陛下,是我不对。”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阴暗了起来。
叶宝葭在怀中摸索了半晌,取出了一方帕子来,那帕子用红色贡缎制成,右下角一对鸳鸯吻颈交缠,看上去缠绵不已,美中不敷的是,那绣工针脚疏漏,本来该当姿势美好的鸳鸯看上去倒像两只鸭子,中间还溅着几点黑褐色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