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满腹的肝火一点一点地消逝了。
卫简怀瞪着她,却见叶宝葭倔强地咬着唇, 眼中却模糊可见泪光莹莹。
安晴也不过是个二八韶华的女人,被手腕谙练的羽林卫等人一吓一诈,早就魂飞魄散,一五一十全数交代了。
“借一百个胆量我也没有暗害陛下的心机,更不敢暗害皇后,”安晴哭得跟那泪人儿似的,“我只是个薄命的人,背井离乡被人当作棋子,盼着有朝一日能在这后宫有个安息之地,帮我入宫、帮我撞见陛下的人,你们都已经抓到了,背后主使之人是谁,我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过,求陛下饶我一命!”
躺在浴桶中,白雾蒸腾,倒有几分刚才梦中的场景。
“陛下,”她看向那氤氲的白雾,嘴角暴露了一丝笑意,喃喃隧道,“我再也不敢了,今后不管产生了甚么,都要缠着你不放,这下你对劲了吧?”
卫简怀也不唤醒她,单手将她搂在怀中,盯着她的睫毛一根根地数着。
未能得逞偷个香吻的卫简怀心中略有不快地想。
那件事,是畴前谢隽春和卫简怀之间不成提及的惨痛旧事,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避开,而现现在两人定了情,叶宝葭更是向来不提、向来不想。
卫简怀立即警悟,赶紧松开了叶宝葭,低喘了几声烦恼隧道:“如果这小东西能来去自如便好了,朕想她的时候来,朕不想的时候便飞得远远的。”
春季暖阳恰好,湖边的风吹过来非常温馨,两人说着说着,叶宝葭便出现困来,靠着卫简怀打起了打盹。
“没你们甚么事, 退下。”卫简怀怒道。
“陛下天然不会杀我,如果为了一个女流之辈便要杀本身的肱骨之臣,那当年谢隽春便是看错了人,帮手错了君王。”叶宝葭苦笑了一声,轻声道。
若不是安晴俄然呈现在面前,叶宝葭能够都不会发明,时隔那么久,那件事竟然仿佛在昨日产生一样,点在咽喉的剑尖是如此冰冷,又是如此得光鲜刻骨,乃至于它在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看不见的伤疤,乍眼一看已经病愈,实则却再也难以规复如初。
两人气味交缠,沉湎在相互甜美的呼吸中,一时之间都有些情动了起来。
卫简怀刚想让李德留梨不留人,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叶宝葭迷含混糊地展开了眼:“六哥吗?是六哥吗?快请他过来。”
如果卫简怀晓得她那一刻心中又萌退意,不晓得该有多活力多悲伤。
心底的那道伤疤被扒了开来,□□裸地晒在了阳光下。
有身至今,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如许亲热了,卫简怀的脑中一热,扣住了叶宝葭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那是天然,”卫简怀咬着牙道,“此次如果还能让卫简铎害了你,朕就不消他来篡位,本身拿块豆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