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听了只是笑着安抚,“父亲还当我是小孩子看呢?这一起从都城到西洲,父亲看我可有做得不当的?何况金匮间隔这凤翔城也不算太远,如有急事,城里有冯典军照顾,我骑马跑上大半天就能到金匮找你,不必担忧。”
在林子山的那回,姜玳不就已经动了手脚,想给他个上马威么。
好轻易熬到宴散,告别姜玳后,陶靖自请护送定王回府,阿殷便也跟从。绕至都督府门口,昏黄灯笼光芒下父女俩告别拜别,定王颇含玩味的瞧着他们背影拜别,才入府闭门。
阿殷点头应了,瞧着陶靖今儿喝了很多,便叮咛快意拿来早就备好的醒酒汤,请陶靖喝完后,送他回正屋。
父女俩这头正忙着,外头马蹄得得,倒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家仆。
阿殷却感觉安闲,挑了个配房同快意安设下,连日路途劳累,此时终究有了安身的床榻,只觉浑身舒泰。躺了一会儿,又按捺不住猎奇,往院子前前后后走了一圈,看到背面有个果树园子时,大为欢乐。
一顿晚宴宾主尽欢,官员们散去后,姜玳特地请定王和陶靖留步,抛去朝堂官位,只以姜家宗子的身份,体贴皇上龙体是否安康,扣问临阳郡主顺利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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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只是笑了笑,满饮酒杯。
陶靖叮咛婆子备饭,又叮咛门房的刘伯明日去寻两个丫环,用以服侍阿殷的起居。
凤翔城内设有都督府,只是畴前由朝中高官遥领此职,府邸一向空置。现在定王领命而来,姜玳在接到朝廷文书的时候便叫人打扫好了府邸,待得定王出了州府衙门,便直接住进都督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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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气候已日渐热起来,阿殷跟棵小松树似的站在那儿,没过半晌,就见定王同姜玳议完工作出来。
劈面姜玳已然站起家来,摆出仆人家的款款热忱,叮咛人将阿殷父女送退席中,笑道:“刚同殿下提及这路上经历,未料有这些波折,实在辛苦。妹夫来迟了,先喝一杯。”
陶靖也不推阻,举杯一饮而尽,又同席上其别人打号召。
从陶靖言语中,阿殷能发觉出他跟冯远道必然有极深的友情。
“我只是怕你打动,像上回似的跟着定王去冒险。”陶靖再有大志壮志,在女儿跟前,到底是多了情长,“你只记取我的话,有事固然去找冯远道,不必有疑虑。不过毕竟都在定王帐下做事,为免怀疑,平常也不必过于来往。”
哪些阴奉阳愿意胸鬼胎,哪些刚正坦白在位谋政,留意瞧畴昔,还是能辩白一二。
“冯远道……就是那位定王府的右典军?”
冯远道办事很妥当,没过两天便遣人过来知会陶靖,让阿殷到去都督府。
“……臣腆居这刺史之位,虽倾尽尽力,却也未能平了匪患,实在愧对圣颜。殿下这回亲身过来,臣既喜且愧,剿匪之事虽难,但只要殿下开口,臣必然倾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