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发晕的叶柱苍茫转头。
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比叫花子还狼狈肮脏的人,是他二弟?!
柳翠水桶也不要了,追着二人叫骂:“穿肠烂肚、没眼没脑的狗东西,老娘是柳家的姑奶奶!”
承担没拿,累了一天还没用饭,也不晓得老娘她们在哪儿,去投奔都没个方向……
若哪天他发明叶家并非设想中那么不幸,又或者叶家过得比柳家更好,他必然会马不断蹄返来相认。
“你去啊你去啊,怕是你舍不得我们柳家的好饭好菜!”柳翠耻笑。
许·奇怪肘子·念脏话都飚出来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油光彩亮、汁肥肉厚的大肘子,节制不住地咽口水,“老二,你、你……你如何弄的?”
得知对方不但没当作掌柜,反而在采石场干了一天夫役,柳翠惊诧不过半晌,便将任务都推到了萧氏身上——
以后老二又说了些甚么,他半个字都没听出来,满脑筋只剩一个动机:
肝火冲天的柳翠当即折归去,扯开嗓子痛骂:“烂了嘴的长舌妇,你才是主子,你们百口都是主子!你妈的,老娘打死你个有眼无珠的蠢货!”
“我没——”
两人仓猝逃窜。
柳翠:“大哥把我们一家长幼带回镇上,给吃给住,他对我们的好,你忘了不成!眼下凡是他说了算,你我至于这么辛苦?你要恨要怨,就去怨萧贱人,少暗戳戳诽谤我大哥!”
大步流星,气势汹汹。
没动筷的,抠门掌柜会留起来卖给其他客人;而动了筷的,伴计们便可正大光亮分食。
正纠结着,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熟谙的声音——
叶柱完整被激愤,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憋着一肚子火的男人发作了,“好好好,他做甚么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既然你说这个家是你嫂子做主,想必他承诺给我的监工,也做不成了!我还不如去要饭!”
“卧槽!”
自知说错了话的两人一溜烟跑远。
归去?他拉不下脸。
叶贰分开柳家后,不但沦落为乞丐,更艰巨到不得反面叫花子抢食!
可——
豪情她被当作下人了!
一想到这儿,她赶紧捡起水桶去打水。
只听那人又道:“又是洗衣裳又是做饭,啧啧,一小我敌得过三个奴婢!瞧,又来打水了,果然一刻也没闲着。”
一起跨着大步出了巷子,气冲冲来到主街,被傍晚微凉的风一吹,看着三五一群席地而睡的灾黎,脑热的叶柱垂垂沉着下来。
叶贰喜滋滋地笑,“能去,大师伙都这么干。”
肚子又响了,叶柱腿脚灌铅,没了往前走的勇气。
“老二?”叶柱摸索着喊了声,不太敢信赖。
“你遇见叶柱了?”许念耳朵灵敏。
面对调侃,叶柱一言不发。
叶贰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现在虽寄住在柳家要看人神采,还得去采石场干活,但有炕可睡、有饭可吃,不至于像二弟一样沦完工为叫花子,叶柱便觉心对劲足。